片刻后,柳如丝把一黑箱子挪到楼梯口,冲金海喊道:“五十根都在这,太沉了,你自己来搬吧。”
“劳驾柳爷了,我自个来。”说着,金海快步了楼。
一会,金海抱着一箱子金条下了楼,给冯青波立了一个借据,便出了小楼,这金条怕是还没暖热乎,就得回监狱跟狱警分了。
待金海走后,柳如丝眼神怪异盯着冯青波,问答:“你最近怎么跟他走那么近?”
京师监狱是剿总的,说起来,金海还是沈世昌的手下,放在平日,柳如丝正眼都不带瞧的,可现在,冯青波跟金海打的火热,倒是让柳如丝奇了怪。
“因为,我要跟你,留在北平。”冯青波回道。
霎时,柳如丝脸色一变,怔怔的盯着冯青波,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语气有些急,问道:“不走了?我得到消息,津门失守早晚的事。不走,留在这等死?”
“你信我吗?”冯青波看向柳如丝,问道。
“信。”柳如丝毫不犹豫答道。
“那就不要多问,总之,以后见了金海,就别冷着脸,说话也不要太不客气。”冯青波提醒道。
这下,柳如丝更懵了,一个小小的狱长,有这么大能耐?
“对了,萍萍说,早有生面孔在外面晃,是杜长官的人?”冯青波转移话题,问道。
听罢,柳如丝脸色阴郁,说道:“青波,要不然你去槐花胡同,去看看我爸?我去找戴老,打听一下情况。”
那晚,冯青波说,杜长官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可现在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杜长官,怕是没咽下那口气。
“你怕,杜长官暗杀你父亲?”冯青波问道。
“暗杀?这哪是暗杀,这就是明杀!青波,你得去给我爸提个醒,毕竟这事,根还在你。”柳如丝揉了揉额头,有些焦虑道。
“好,我现在就行。”冯青波回道。
然后,冯青波出了门,直奔槐花胡同。
到了槐花胡同后,冯青波站在胡同口,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人应该到了。
冯青波站在那等了一会,片刻后,只见小耳朵带着五个兄弟,左瞅瞅右看看,像是在找什么。
“小耳朵,在这。”冯青波摆摆手,冲小耳朵喊道。
小耳朵应声看去,一看到冯青波,登时一脸笑意,带着兄弟着急忙慌跑前来。
“冯爷,按您的吩咐,早一波,下午一波,都是生面孔。”到了冯青波跟前,小耳朵当即道,然后让几个兄弟前,让冯青波看一眼。
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外面穿着灰皮棉袄,扣子故意解开了几颗,隐约能看到,里面穿的黄色军装。
“小耳朵,事办的挺漂亮。”冯青波夸了一句。
“冯爷交代的事,肯定得用心操办。不过冯爷,今早在绒线胡同,您那一刀子,干脆利索,说实话,到现在我这心里还直抽抽。”小耳朵说着,身子猛地一颤,看来确实被冯青波给吓到了。
“行了,别说那没用的,让你兄弟过去,守在门口。”那事,冯青波不想多说,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事办好。
沈世昌过的太安逸了,冯青波这一招以假乱真,就是给沈世昌身,扎一根刺。
剜不出来,留着又疼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