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川?吃点?”
“不用了,你留着罢。”
陆澜川拒绝,虽是有些饿了,但还忍得住,这白米面做的烙饼,对于乡下人家来说,太过奢侈了。
苏九蓁直接塞到陆澜川的手上,“吃不吃由你。”她才懒得管。
接着,自己拿起最后一个啃了起来。
有些硬了。
她私自决定带两个弟妹来拖后腿,他也没有半句指责。
脾气真好。
苏九蓁勾唇笑了。
陆澜川抿了抿唇,也不再矫情,拿起烙饼撕咬嚼碎。
很香。
嘴里全是香味。
陆澜川吃着,思绪跑远。
家里原本是不穷的,在桥山村是混的最好的一户了,可自从他爹打猎摔了腿后,家里的钱都用来给爹治腿了。
爹倒下后,大哥陆成川扛起家里的重担,又偏巧的,那一天,敌国来犯,朝廷下令,每一户都要出一个成年男人出来打仗。
当年陆澜川才十岁出头,陆元川刚刚出生,出的,只能是陆成川了。
本就困难的家里,更是雪上加霜。
才十岁出头的陆澜川被迫用稚嫩的肩膀扛起整个家的责任,学打猎,赚钱。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娘性情大变,对陆澜川很不好,总是以一种很是复杂的视线看陆澜川。
那时候的陆澜川已经渐渐懂事了,他后来才品过来,那是恨。
所有的一切,娘都怪他。
陆澜川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错。
爹残疾不是因为他,大哥参军也不是因为他。
小小的陆澜川,不仅要担起家里的责任,还要照顾自己,因为从那时开始,每每回到家,连一碗残羹剩饭都没有。
家里的气氛很低沉,娘要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和残了的爹,小小的陆澜川只能默默的把委屈吞进肚子里,独自舔伤。
这样的烙饼,在爹残了前,娘经常做给他们吃。
后来,再无。
不知不觉,一个饼已经吃完了,再休息了一会儿,陆澜川站了起来,“该出发了。”
吃过东西喝过水,两个孩子已经好了许多,累是累,也没冲散他们要去镇上的浓浓乐趣。
走过苏九蓁旁边的时候,陆澜川顿了顿,道:“谢谢。”
随着秋风吹入苏九蓁的耳中,很淡,但苏九蓁还是听到了,他在道谢。
再走了一段时间,一行四人终于看到了镇上,陆澜川要去酒楼把猎物卖了,有些不放心他们,“你们等在这里,我去卖了猎物就回来,带你们走走。”
“不用了。”苏九蓁连忙拒绝,陆澜川那只是因为觉得他们是他带来的,负责到底,但苏九蓁就没打算再耽搁陆澜川的时间,“这镇上口碑最好的医馆是哪家?或者药材店也可以。”
“仁心医馆。”
陆澜川对镇上已经不陌生,随口说出一个医馆的名字。
这个医馆,他虽然没去过,但经常听到大家称赞,应该是不错的。
苏九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