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你们有新舍友来了”良庭微笑着说道。
只见宿舍内三个学生,六个家长都向门口望了过来。
“大家好,我叫梦兰”梦兰小心地跟大家打着招呼。
“欢迎欢迎”其中一位家长带头说道
“谢谢”
良庭放下编织袋。“谢谢老师”梦兰也跟着把编织袋放在一个空的床位下。“噗嗤”,大家都往梦兰这边看,只见梦兰手上的大编织袋刚放到地上就从头裂到尾,露出了印着工人头像的白色被子,泛黄的塑料脸盆和其它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
一个披着梨花头,长相甜美,打扮时髦的舍友王亦欣张大了天真无邪的双眼,问到“你怎么带那么多东西啊,直接在学校超市里买就可以了啊”
其他人便七嘴八舌地迎合着“是啊,走路带那么多东西,好吓人”
“我都不喜欢带太多东西出门”
梦兰有点发窘一时间无言以对。
良庭微笑着说“梦兰同学第一次来学校,不知道学校是否有超市,超市里学校远不远,所以都自己带来了以防万一。”
大家听完便不再说什么了。梦兰感激地望着良庭,眼前的这位老师是那么绅士,那么成熟稳重,那种感觉正是她十年来所盼望却缺失的。。。。。。
梦兰小的时候,爸爸嗜赌如命,家里能卖的东西都被拿去当掉作为赌本。母亲天天坐苦工,抚养她和妹妹长大。梦兰小时候的记忆里,充满的都是母亲与父亲的争吵。
母亲白天做工回来,父亲常常赌博未归,等到父亲赌博回来,母亲便开始与他争吵,但是争吵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母亲气的经常半夜拼命捶胸,砰砰砰,睡在客厅的梦兰听到父母卧室里传来的母亲捶胸的声音,吓得不敢入睡,有时候母亲上夜班,父亲就赌到更晚不归家,十岁的梦兰和九岁的又梦两姐妹打着昏暗的手电筒,到镇上各个麻将馆去找爸爸,有时候能找到,有时候找不到,找到爸爸求爸爸回家,爸爸总说马上就走,却仍然坐在那里赌。麻将馆里香烟缭绕,梦兰和又梦就缩在墙角等着爸爸。有时候,麻将馆的老板看不下去,赶梦兰爸爸走,梦兰爸爸才跟着两个年幼的女儿回家。
梦兰十四岁那年,爸爸在赌场出老千,被赌场老爸打的双脚经脉断掉,瘫痪在床。残废了的爸爸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咒骂梦兰两姐妹。
梦兰和又梦从小就长得眉清目秀,即使算不上什么大美女,但用“俊俏”二字形容绝不为过。不知道为什么,家族的亲戚大小都一致认为这两个从小穿着用大人旧衣服剪下来缝制的粗布衫的姐妹长得不好看。梦兰和又梦小小年纪,就担起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却一直不讨人喜欢。小的时候,表姐妹表兄弟聚到一起,大人们总是乐呵呵看着表兄弟表姐妹表演各种舞蹈节目,夸赞他们好聪明,好可爱。从来没有人,在孩子丛中注意过梦兰和又梦,也从来没有人表扬过她们一句,除了她们的妈妈。倒是从小,梦兰和又梦经常听见大人们说她们“你们两个怎么这么胆怯!不能大方点吗!”
也许是从小缺失那种阳性的可靠的安全感,让梦兰第一次见到良庭时候,对他的成熟稳重可靠印象深刻。这正是梦兰这么多年一直可望而不可得的。
迎新晚会上,听学长学姐说,良庭是大一公共语文课的老师,很有才华,口碑很好。三十岁多了还单身着。据说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但是遭到良庭家庭的反对分手了。此后良庭一直单身着。良庭老师作风优良,是个工作狂,写过好几本书,一心扑在工作上,从未见他应酬啥的。听此,梦兰对良庭更添几分崇敬之情。
第一次上语文课,良庭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打着蓝色领带,依旧是深蓝西装裤,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良庭走进教室,一眼望见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梦兰,但他又飞快地望向别处。从小到大,梦兰就习惯坐到最后一位。就是班级的合影,也只能在最后一排最靠边的位置找到梦兰。梦兰和舍友卓英一起坐在后排,卓英是个有点安静内向的女孩,没事就躺在床上看小说,平常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连去食堂打饭也是经常让梦兰一起打的。卓英之所以会跟梦兰坐一起,因为另外两位舍友梁惠秋和王亦欣一见如故,两人都爱社交,经常一起出去参加各种活动,两人又都很时尚,常在一起研究名流装扮,刚入校没几天,两人就形影不离,性格安静的卓英与她们不匹配,所以转而跟梦兰一起。
“同学们,我叫卓良庭。。。。。。”良庭正在台上坐着自我介绍,忽然响起了两声急促的敲门声,大家齐刷刷地望见门口
“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一个英俊的男孩气喘吁吁地说道,豆大的汗珠从帅气的脸庞滑落,滴落在红色T恤衫衣领,帅的让外语专业的许多女生禁不住脸红。
良庭微微皱了下眉头,说“进来吧”一声令下,男孩大步走进来,径直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坐到了梦兰旁边的空位上。
梦兰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人不就是开学那天被一群女生团团围住的“帅哥”吗?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才来上课,怎么这么没有纪律性。
良庭继续上课,迟到的男孩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到梦兰那么专心听讲,似乎故意要打扰她,轻声问梦兰她的qq号多少,梦兰没说还没申请qq,他就微微一笑,又问手机号多少。梦兰又说自己今天没带手机,记不住自己号码。男孩便不再问。梦兰不自觉地凝注着良庭讲解长恨歌,随着故事的跌宕起伏,她也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