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坐在椅子的大汉快步走到朱信江面前,此人相貌奇特,夸张的大胡子遮住了半张脸,手臂肌肉高高隆起,但身高估计连一米六都没有,像个微缩版李逵!
“来人,松绑!”
他一出声,旁边的小弟马解开绳子把朱信江放了下来。
破庙四处漏风,穿越来的时候正值盛夏,朱信江只穿了一件T恤和大裤衩,紧张感一过,立刻被冻得像个鹌鹑,牙齿“咯咯咯”直打架。
“还愣着干嘛,赶紧点火盆,给公子烤火。”
解开绳子后,中年人作揖道:“鄙人陈一堂,淮安府山阳县人,万历四十三年应天府乡试举人,敢问阁下是否秦王府后人?”
秦王?
朱信江脑子一愣,想起一件往事。
小时候,爷爷总说自己家是皇族后裔,大明朝太祖亲藩秦王朱樉第二十八世孙,他是三十世孙。
当时在农村,大家都当笑话听,说他爷爷读了几年私塾,脑子傻了。他当时年纪小,不知道啥意思,后来长大了也是一笑了之。
他心中窃喜,知道这位举人老爷恐怕真把他当做朱明皇家人,自己的名字也非常契合秦王一脉的取名规则。
“正是在下,不知陈公有何见教?”
“哎呀,不才学生陈一堂给世子见礼了!”
说完,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直接把朱信江给弄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亲王世子了?
身边其余大汉看到一向受弟兄们尊敬的智多星、卧龙山二号人物陈师爷居然给这小子行如此大礼,顿时面面相觑。
朱信江反应很快,自己刚穿越过来,正愁编个什么身份呢,这人倒好,连这个步骤给自己省了。
谁知道,中年人一跪不起,带着哭腔道:“闯贼作乱,民不聊生,西北诸地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百姓苟且偷生尚不得,纷纷卖儿鬻女、易子相食。我大明江山有累卵之危、社稷有倒悬之急,此外,关外鞑虏杀我辽民百万,对关内大好山河虎视眈眈,而朝廷诸公却视而不见,醉心于党争,那该死的东林乱党,蒙蔽圣、为祸天下……”
这番话说的他脑门青筋毕露,情绪激愤异常,真有点书生意气,针砭时局,挥斥方遒的豪迈。
只可惜,在场的除了朱信江这个垃圾二本历史专业毕业生听明白了之外,大老粗们谁都不知道他念的什么经。
说了足足半刻钟,陈一堂话锋一转,露出了真面目。
“如今山河破碎、烽烟四起,我们卧龙山下二百多号弟兄愿为世子马首是瞻,起兵破闯,共保大明!”
朱信江脸憋成了酱油色,心中叫苦不迭:“这老小子,原来是想靠自己搏个出身,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现在心情很乱,没有心思考虑这些,咳嗽一声,故意板着脸道:“陈…陈师爷,本世子累了,先休息半天,咱们明天再谈。”
陈一堂不甘心,可他明白自己举人二十载都难以再进一步,如今更是落草卧龙山成了土匪的狗头师爷,将陈家祖宗的脸都丢干净了,如今天眷顾,送来一位亲王世子来,他一定要抓住机会,光宗耀祖。
但也清楚,这事急不得,得从长计议。
“好,你们送世子去旁边厢房休息,都给我伺候仔细了!”
到了厢房,朱信江一下子躺倒在干草堆铺的地铺,脑子一片乱麻,手无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串珠子。
就在此时!
“叮咚,超级时空门已启动,正在传送中……”
朱信江眼中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随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