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每一个人的嘴还在说着略显笨拙的话语。

“好汉，还请带吃。”

“吃饱了才好杀鞑子。”

“盼众位好汉旗开得胜。”

“……”

甚至于，还有人不停的将早早采摘的鲜花铺在六马并行的御道，任由马蹄踩踏，转瞬之间整条御道就变成了花的海洋。

从不知名的野花，一直到精心培育的牡丹，应有尽有。

而这原本是凯旋时才会用的仪式。

几十万人的庞大队伍走在御道，脚步声渐渐的沉重了起来，周围百姓的眼泪也抑制不住得的流了下来，但是无一人哭出声来。

气氛有些悲壮。

行走在队伍的中间，王成一脸凝重的望着这一切，沿途所过之处，无论何种身份全都潮水一样的跪在了地，双眼殷切的望着他。

“祝大将军凯旋！”

走一路跪一路，贫民，富商，士子，官员全都跟着跪了下去，这一刻他们忘记了尊卑，忘记了贵贱，只有一个身份。

大明百姓！

忽然，王成双眼一凝，左手一抬，整个五十万的队伍齐齐的停了下来，几万双目光全都看向了王成的左边，现场瞬间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那里百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颤抖的等在边，每一个人的手都拿着一根桑木鸠仗，正在竭力的睁着浑浊的双眼看着王成。

他们全都是耋老，御赐鸠仗，可以见君不跪，可以面斥君王。

为首一老头，整张脸都跨了下来，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只能眯成一条缝，皮肤满是褐色的老人斑，握着鸠仗的手都瘦的皮包骨头，整个人风一吹就倒。

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大将军此去一战，九死一生，我等无以为报，只能请将军饮下这杯薄酒。”

“愿大将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说着，这个耋老更是松开了手中的鸠仗，整个人趴在了地，双手接过边人的酒，举在了头。

身后众多的耋老也在同一时间跪在了地。

“祝大将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有气无力的沙哑。

但是，王成却是猛地从赤龙骧跳了下来，快步走向这群耋老，看着手那杯还在摇晃的酒杯，似有千钧之重。

王成双手拿过了这杯酒，望着所有看着自己的人，高声喝道：

“此战，后金必亡！”

说着，整个人一仰头，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一抛，快步跨了自己的战马。

身后，乌压压的众人全都再次叩拜了下去，整个京城空都响起了他们整齐划一的声音。

“祝大将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满城人的呼喊之中，崇祯站在正阳门望着洪流一样的大军，面一脸的复杂的喃喃道：

“祝大将军凯旋而归了……”

五十万大军的数量，足以让任何人看清楚面前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