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从东方升起,雾气变得稀薄,京城以南的战场一片寂寥,空气中带着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气,引得无数的乌鸦在空盘旋。
“哇哇哇。”
地面,瘸着腿的战马甩动着脑袋,不停的打着响鼻。
“涂涂凃。”
大大的马眼中满是悲凉,不停的碰触着地面一具双眼无神的大顺军骑兵尸体。
火把倒在地明明灭灭,照着旁边一条齐肘而断掉的手臂,鲜血顺泥土缓缓流淌,满脸血污的大顺小旗官发出轻轻的痛哭声,痛苦的攀爬在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抓断臂。
“咚咚咚。”
视野之内,阴影覆盖下来遮住了晨光,一双靴子踩着血水走到他面前。
断了手臂的小旗官抬了抬头,瞳孔一缩,恐惧的掉下眼泪,嘴皮颤抖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发干的嗓子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什么都不用说了。
“刷。”
带血的长矛落下来,‘噗呲’一声插进小旗官的后背,他的瞳孔瞬间放大,恐惧的脸陡然贴到了地。
鲜血从他的身下间隙里流淌一片,小旗官已不再动弹。
长矛拔出,这名京营骑兵跨过刚杀死的大顺军小旗官去往下一个,视野越过他的身边,无数的人的尸体、鲜血自这里延绵铺开,痛苦呻吟或撕心裂肺叫唤的俘虏伤兵,正被一一清理掉。
在战场边缘,偶尔还有战马‘希屡屡’的悲鸣声传来,那是已经彻底残废的战马被宰杀。
“跪下。”
整个战场中间,大量缴械投降的大顺军官兵被一名名京营骑兵用绳子圈了一个巨大的圆,拥挤着跪在,脸满是麻木的神情。
而在他们的外围,大量的京营骑兵依旧目光冰冷的望着他们,手一直按在各自的武器。
王成站在一处高地,望着打扫战场的众人,眼中没有半分的波动,身有了一种过去没有的气质。
似乎一夜之中他也成长了许多。
周围战马飞驰来去,受伤的京营骑兵被带到相对干净的地方救治包扎。
人声沸沸扬扬的传来,对于这场一个夜晚击溃八万多人马,可谓是难以形容的胜利。
但相对的,体力透支也让大部分想要欢呼的人自觉的找个地方呼呼大睡,纵使他们是系统的产物,但是他们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