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十几万大军之中，有很大一部分的人患有严重的夜盲症，现在这个夜色冲出去，很可能产生哗变。

但是，还没有李自成踌躇两下，另外一个探马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哭喊道：

“报，报，高将军高将军被人阵斩于马下。”

“前军开始不稳啦。”

李自成顿时楞在了原地，周边其余的人全都被这个消息惊得从地跳了起来，双眼之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死了？竟然死了。高一功竟然死了！”

李自成说着话，整个人就勃然色变冲出了大帐，猛地冲到了探马的面前的问道：

“前军到底是什么情况？”

相比起高一功，李自成更加关心自己的前军。

李自成双眼瞬间就红了，跨前一步猛地将探马拽到了自己的面前，目露凶光的喝问道：“说？”

“前军已经乱了，到处都乱了。明军见人就杀，挡不住啊。”

“啊，快，快谁去稳住前军，必定要稳住前军。”

李自成话音刚落，周边的将领们全都红着眼睛站了出来，眼神之中满是杀意，刚才残留的酒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就是咬牙切齿。

“我去稳住前军。”

“我去，我还要为高兄弟报仇。”

“陛下，我去，让我去。”

“陛下，俺老刘去，定能稳住前军。”

伴随着这道话语，身材高大的刘宗敏红着双眼站了出来，怒发冲关，整张面孔都扭曲了起来，又是一个兄弟折在了王成的手，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而且，他身为大顺军第一大将，更是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站出来力挽狂澜，否则让明军杀破胆子，明天的攻城计划就要受到影响了。

李自成想都不想的答应了下来：“你，速去。”

“诺。”

言罢，刘宗敏直接转身就‘咚咚咚’的向着外面走去，呼喝了一声接着带着一众亲兵风卷残云一般的向着前军营地冲了过去。

同时，李自成转头看着在篝火中好像一个蛰伏的怪兽一般的庞大中军大营，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擂鼓，命令中军集结。”

“诺。”

“咚咚咚。”

伴随着急促的战鼓声，一处又一处的篝火被点燃，绵延七八里的长度，刚刚还蛰伏的中军大营，瞬间苏醒了过来，数不尽的帐篷内黑压压的大顺官兵好像出洞的蚂蚁一样钻了出来。

看到这里，李自成双眼一凝，心头一安，不管前军什么情况，只要中军不乱，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明军。”

李自成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双眼之中满是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