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宫缩让宫式微微微皱了皱眉,嘴里却丝毫没有示弱:“令郎的卵可还好?绝不绝的后?要是绝了也便不算诓了。”
想着自家被人去了势,急急送往御医院的儿子,唐敖无时不笑的笑面此时彻底的冷了下来:“是你!”唐敖满抬眼望向不远处,面色狰狞:“宫式微你欺人太甚!老夫今日不能杀你,却不代表不能杀那小孽种。”
听了这话,宫式微收敛了笑意,认真的看着对面的唐敖:
“跨过我的尸体,你便可一试。”
唐敖嗤笑一声,猝然一掌拍出。
唐敖在江湖之中,本就以武称首,现在突然发作,疲惫不堪的宫式微躲无可躲。
宫式微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以身为盾,死死的护住了宫式微。
宫式微只听“噗”的一声,唐敖那一掌竟生生震碎了身前黑衣人的经脉。
在这用命争取的时间里,宫式微衣袖一抖,银白色的粉末随着袖风扑向了对面。
这粉末不同于以往的毒物,这粉末所到之处,皆点为火,扑之不灭,直至燃烧殆尽。许多人折了树枝,又脱又拍乱作一团。
唐敖也发现了这粉末的诡异,一连后退数步,避开了宫式微的第一次的攻势。
宫式微见他这个样子,连连出手,径直击出一团冲向唐敖。唐敖也不惊慌,侧身一躲,一手抓过身后一个弟子撞了上去。
随着一声激烈的惨叫,那弟子身上陡然着起熊熊烈火,火焰将他团团裹住,瞬间点亮了一方。先起那弟子还能挣扎几下,不过一会,便只有油脂灼烧的滋啦声响。所有都被这场景吓破了胆,人人自危,不敢上前。
这喘息的功夫,宫式微眼光四扫,四周聚集的火把渐渐的越聚越多,这里已经被人重重围住。宫式微支撑着因刚刚的生产的残破身体,心里早已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在这情形下几乎是举步维艰。但,这本就是她的意图,宫式微微微片头看向那小人儿被带走的方向,一片漆黑让她似乎有些安心。
而真正的黑暗,不期而至。
凉夜阴霾,竹海之中,尸首遍野,烧焦、剑砍的痕迹无处不在。宫式微满身鲜血,趴在一块空地之中。
锦衣男子似有些焦急又有些怒意的站在一侧。
某种刺鼻的味道让宫式微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
眼见着地上的人清醒了过了,锦衣男子弯腰俯视,满眼的煞气:“宫式微,你若敢死,我便虐杀了那小孽种
宫式微气若游丝:“宗政祺,你何必呢?”
太微天桓宫
密室之内,一身锦绣常服的男子站在石床边上。
这男子样貌虽然俊朗,却威严无比,一双剑眉紧紧的皱着,显得一双墨眸更加深邃他棱角分明,却有几分消瘦,青色的胡茬遍布了下颌。
“唐敖,你给朕解释解释,为何会变成这样?”
唐敖紧紧的趴在一旁,公鸭一般的嗓音此时有些颤抖:“圣上,是微臣管理无方,竟失手伤了宫姑娘,臣万死不辞!”
宗政祺寒着脸看着他的脑袋和脖子许久,撇开了眼睛,淡淡的说道:“爱卿不必自责,错了便错了,那日的人处罚完了,剩下的日后严格管教便是。”
宗政祺说完,伸手便去搀扶唐敖:“圣手快些起身吧,这地窖冷的厉害。”
唐敖顺着宗政祺的手,弓着腰站在了一旁,:“圣上宅心仁厚,是我等的福气。”
石床上的人,此时缓缓清醒了过来,她闭着眼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嗤笑:有时候,被人杀了弟子,阉了长子,还要拍手称好,这便是权力的至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