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莲没有动,魅眸微微向下一转,
“嗯,封伦府币。”说完,眸光轻轻抬起,瞧了瞧宫式微,又扫向门口的一干群众。
那眼神让宫式微猛然了然,她转身向彭达礼貌一拜,
“彭参军,我想将这人押回云中城府。”
彭达岂敢不同意,身后几个人利落的将那伙计送了出去。
眼见着几人走远,宫式微眼神又落在了黑色的钱袋上,纳妾宫凌霄,陈氏假币,封伦府,天策军,百里世家,这几件事情串联起来,直指一人宗政祺!如此庞大的规划,步步为营,宗政祺分明是要夺嫡。
宗政莲一手揽过满脸凝重的宫式微,
“在想什么?这么聚精会神?”
宫式微抬头看了看宗政莲,到嘴的疑问又咽了回去,这宗政莲与宗政祺是敌是友自己还不知,还是静观一些时日再说吧。
宫式微还在琢磨着如何回答宗政莲,不想之前的年轻夫妻开了口:
“殿下,恕我门鲁莽了。”二人齐齐向宫式微行了大礼,那小郎君想想方才对宫式微的粗鲁行径,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
宫式微连忙止住了那小娘子的动作,“无妨、无妨,你有了身孕,不好做这些动作的。”把那怀孕的小娘子扶起,宫式微又瞧着那小郎君笑道,“看你这般紧张你家小娘子,让我都羡慕的很,快些回家养胎去吧!”
听宫式微这么一说,夫妻两人瞬间都羞红了脸,那小娘子用手拽了拽身边的夫君,小郎君似乎有些为难,勉强说道:
“殿下,恕在下无礼,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殿下答应了这个不情之请。”他咽了咽口水,“殿下精通医术,在下娘子自怀孕伊始便时时眩晕,还请殿下想些法子。”
听了这话,还不等宫式微回答,宗政莲脸色更冷了几分,他本就不喜吵闹,又极为洁净,能无事在府外呆如此之久便已经是他的极限。
宫式微只觉身后气压一低,一股劲道拉着自己便出了门,宫式微自知反抗无望,在门口扭着脖子叫道:“可明日正午于云中城府来寻我,不必担忧!”
在夫妻二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下,宫式微被越拖越远,
那小娘子捂着嘴笑道:“这两人感情真好。”
回府的路上,宗政莲一路都阴沉着脸,宫式微懒得理这时不时抑郁一下的主子,脑子里又细细盘算着回京的事情。
“市井小民,如何能羡慕?”
宗政莲突然说的这话让宫式微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笑得很是开心:
“我的爷,你这么矫情我十分不适应啊!”
宫式微接着说道:“这两人情谊相通,只一个动作便知道对方的意图那小娘子病倒,他夫君不惜重金求医,即便知道眼前的人贵为公主,为了妻子的身体也不惜一切代价去试。比起京城豪门,娶妻之外动则纳妾数人,不必大病尚且这样,这二人如何不让人羡慕?”
“哼!”对面的男人不屑的合上了眼。
“无稽之谈。”
宫式微一早想到这话,也不反驳,调笑道:“是,是,是,主子经验丰富,我等自愧不如,今晚给您顿了鹿鞭补补身子,为以后娶妻纳妾打好基础。”
宗政莲听见那鹿鞭两个字,眉头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天青,扔了!”
天青坐在车前,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半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