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莲又皱了皱眉。
“爷,你不吃了?”
“嗯!”
“为什么?”
“味道极差,炭也没捡!”
宫式微翻了翻白眼,腹诽道:这位虽然貌美无双,但性格极差虽然品味绝凡,但事儿多,还挑食自己不寻常理就算了,但对别人规矩要求极繁宫式微目测了一下他手中的茶,九成九是天青早早备好的。
宫式微叹了口气,这种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入的了他的眼。龙皇后?
没由来的,这想法让宫式微心中紧了紧宫式微用手顺了顺胸口,不仅暗笑,自己紧张什么,一定是宗政莲常常逗弄自己,一想到他要跟别人跑了自己有些失落吧。
宫式微胡乱的又往嘴里塞了两口,说道:“我倒是觉得味道不错。嗯,对了,爷,我觉得这酒楼名字不错,不过那牌匾上的字着实难看了些。”
“嗯。”宗政莲放下了手里的茗杯,笑得颇有些意味:“你觉得哪个字好看?”
宫式微思索了下:
“你那听雨楼几个字便非常漂亮,牡丹宴的请帖仿佛与之出自一人之手。”宫式微一脸神思向往:“那字清骨桀骜,似乎有种魔力,即便单单看着,便能让我心倾之于他。”
“”
“爷?你可知那字是出自哪儿大师之手?”
正问到这,这话恰恰被上来续水的店家听了进去:“哎!姑娘,你真是慧眼识珠啊当初这店起了名,却没有合适的人题字,你也知道,这云中城突厥人占了多数,剩下的汉人也少有读书人。不若这样,姑娘要遇到大师高人,可否替小店求个额匾?”
宫式微笑得前仰后合:“老板,你可知道找名人大师求字,一字千金,你这空口白牙让我怎么求?我旁边这位爷字自然也是不错的,不如免了我们这单,让他替你提额匾如何?”宫式微从未注意过宗政莲的字迹,不过按照他自小的教育,定不会差到哪里。
老板瞧了瞧一旁虽为阴鸷却形态雅然的男子,质疑的话又咽回了肚里,他颇为小心的讨价道:“那还要一副对子。”
宫式微笑道:“你这是坐地起价。”
老板谄笑道:“我看这位公子颇为文弱,送姑娘一根鹿鞭好了吧?”
“”屋里某人似乎黑了脸。
“好的,好的!”宫式微眼见不好,飞快的岔开了话题。
不知怎么,宫式微颇有些奇怪,今日这宗政莲似乎好说话到像中了邪,那老板拿了笔墨纸砚,板板正正铺好在桌上,宗政莲一手用专门的袖带缠了袖子,站到桌前:“研墨。”
“啊?”老板和宫式微同时发声,齐齐看来。
宗政莲只斜斜给了宫式微个目光,那老板便利索的躲在了门后,不再出来。宫式微自然也读出来那眼神的内容。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两个要是来错人,统统死定。
宫式微很狗腿的站在边上用力研着,脑里早已幻想着宗政莲的字体:是行?是楷?是篆?亦或者不堪入目,想想如此俊美艳丽的男人写的一手烂字那该是怎样一副场景啊!宫式微边想着,禁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她应该没想到,要是宗政莲正式出了这么大的糗,她必然不能好过到哪里。正想着。
一旁的天青咳了一声,宫式微立刻回神,不知怎么,面前的宗政莲一脸阴霾的看着她,宫式微顺着视线向下看去,四散的墨汁溅成不可迂回之势。
“额爷,要不别写了,纸钱我出!”
“还有饭钱!”门后的老板伸头补话。
宗政莲另提一笔,在墨点处蘸了蘸,随手几笔便勾勒处一幅逸柳抚江图,宫式微啧啧称叹:“哇!爷,您还有这功底?”
宗政莲并不理她,换了写笔,径直在另一张上写下了“对清楼”三个字。这三个字骨架清瘦、回转饱满、风姿绰绰却暗含锋芒力道。当看到这三个字时,宫式微脸唰的白了,是他!听雨楼和牡丹宴的字竟然是宗政莲写的,这独具风格的字竟然出自宗政莲之手。
胸膛之中不知为何扑通扑通的震动起来,宫式微抬头,正正对上颇有意味看着自己的宗政莲。
见之倾心么。
宫式微抛开脑中丝丝怪异的想法,尴尬的岔开话题:“老板,我们爷不但给你提了字,还画了画,这可是名家笔墨,值得好些钱的。”
那老板也不是傻的,虽说这字体从没见过,但这样子一看便是行家高手,老板喜滋滋的拿着字画奔向了楼下:“小二,快给姑娘拿条鹿鞭!”
“”
宫式微瞅向一旁的宗政莲,但见他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样子,想了想,继续说道:
“爷,我见那伊蒙可汗的颈部伤口似乎有些化脓,不如我调些药送他?”
“不许。”
“不许?还是不需?”宫式微没听的清,“我现在到底也是收了人家的礼,成了人家的义妹这主意想必也是你出的,若没些回礼,人家会笑我们小气吧?”
听见“我们”两个字,宗政莲眸仁微微动了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