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抱着玉贞原地转圈,孩子一般。
忽然想起另外一桩正经事,放下玉贞道:“跟我说这趟京城之行。”
玉贞哼了声:“你放了三个细作在我身边,那些事还用我跟你说。”
曹天霸嘻嘻笑着:“啥叫细作,他们三个都是去保护你的。”
玉贞假意生气:“拉倒吧,他们三个,就差在我上茅房的时候跟着我了,特别是那个丑妹,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横加干涉,经常用你拉压我,那姑娘,对你可是死心塌地呢。”
她不是告状,而是暗示,方才丑妹拒婚,玉贞心里清楚是因为曹天霸的缘故,可这话玉贞不知该怎么说,所以唯有暗示。
谁知曹天霸对此浑然不觉,爽朗的大笑:“丑妹是我天下镖局的人,也就是我曹天霸的人,当然会对我死心塌地,难不成都像孙胜似的。”
同在曹家堡,他可是有日子没见着孙胜了,听说孙胜的生意不是特别好,经常有人看见孙胜同些狐朋狗友在酒肆买醉,还有人看见孙胜当街打老婆,为此一朵红甚至扬言要重回百花楼呢,这些事都是镖师们说的,大家以前都是在老狼山当土匪,虽然算不得手足情深,毕竟还是有些感情的,所以镖师们都问曹天霸要不要过问下孙胜的事,曹天霸摇头:“我与他,楚河汉界。”
就此,镖师们再没有提及过孙胜。
玉贞懒得理会孙胜的事,关心的是丑妹,曹天霸的话玉贞也能理解,他说丑妹是他的人,完全不是男女之情的意思,而是上司和下属的意思,玉贞进一步提醒:“那倒是,猫儿狗儿,养久了还能生情呢,况是人。”
曹天霸仍旧没能领会她的话意,问起瑞成掳劫她的事,不等玉贞讲述,曹天霸已经是气冲霄汉,开口就骂瑞成孙子,早晚进京把那小人给剐了,云云。
玉贞道:“瑞成嚣张,还不是仗着他姐夫是爱新觉罗氏的人。”
曹天霸呸了口:“爱新觉罗氏又怎么了,康熙爷和乾隆爷的盛世已经过去了,可悲可叹现在的大清……”
话到此次戛然而止,一挥手“不说这个,听说瑞成又把你送去宋赤诚家里了?那王八蛋没有对你怎样吧?”
玉贞道:“他如果对我怎样了,我还能站在你面前么?”
曹天霸很是感动:“即使他对你怎么样了,我也不会嫌弃你,又不是你情愿的,所以你别想着寻短见。”
玉贞心里其实就是这样想的,嘴上故意道:“拉倒吧,谁想寻短见了,我的意思,他如果对我怎样了,我现在就该是小宋夫人了。”
曹天霸一愣,胆战心惊的问:“玉儿,这话,你该不是认真的吧?”
玉贞噗嗤笑了:“我就是认真的。”
她一笑,曹天霸就知道这话是玩笑了,骂了声:“小坏蛋!”
抱住她又是一番亲吻。
待亲热过后,曹天霸方又问起了借银子的事,听玉贞说总算是有惊无险,银子得以借到,还得多亏了谷梁春秋。
曹天霸登时赞佩道:“当初救你祖父就亏得他画了张紫禁城的地形图……”
不好,失言了,露馅了,赶忙闭嘴。
玉贞一笑:“我都知道了,是谷梁公子跟我说的。”
曹天霸嘿嘿笑着挠了挠锃亮的脑门:“你都知道了啊。”
玉贞脸色一沉:“当初为何不告诉我?”
曹天霸想了想:“没啥好说的。”
玉贞眼中噙着泪:“背后默默的帮我,是不是不止这一件?其实我后来琢磨了下,许先生怎么会有钱买乔家大宅呢,一准是他在明你在暗,还有我那药房,我找了多少日子都没盘到合适的铺面,也是许先生告诉我翰林胡同隔条街有人家想卖房子,你说许先生一个教书的,他足不出户尽知天下事,本身就让人生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竟是你的朋友,还是那种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还以为开货栈借银子的事,利息那么低,谁都怀疑,唯独我没想到是你,你说傻不傻,我就该知道,我一路走来这么顺利,都是你在背后帮衬着,你说你帮我为啥不告诉我呢?做个默默无名的英雄?特别是我祖父的事,你不告诉我,我还以为是宋赤诚做的呢,我差点……”
差点是什么,她没有说出来。
曹天霸眼睛一瞪:“咋地,你差点对他以身相许是吗?”
玉贞一拳捶在他心口:“浑说,我的意思,我觉着对他无以为报,还琢磨给他一笔银子作为酬谢呢。”
曹天霸拍了拍心口:“吓死我了。”
玉贞道:“你说我多傻吧,早该猜到的。”
曹天霸嘻嘻哈哈的:“你才不傻,是我藏的深。”
玉贞却非常严肃:“不是你藏的深,而是我根本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你这号傻瓜,别的男人喜欢我,巴不得在我面前邀功讨好呢,你却偷偷摸摸的为我做了那么多,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号傻瓜呢?”
她说着,手抚上曹天霸的面颊,眼含热泪:“我乔玉贞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对我。”
曹天霸头一歪,吻了下她的手背:“该说是我曹天霸何德何能,能娶到玉儿你,我从小是穷鬼的儿子,长大是个土匪,外面那些人,假装敬慕我的,不过是因为怕我,大多都是对我恨之入骨,唯独玉儿你,你从来没有瞧不起我,你时不时的教训我,其实都是为了我好,我懂的。”
玉贞伏在那结实的胸脯:“答应我,以后无论为我做什么,都告诉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对我有多好。”
曹天霸嗯了声,道:“然后你好对我以身相许?”
玉贞立即站直了:“又开始胡说八道,德性。”
曹天霸哈哈大笑:“你对我以身相许是早晚的事,过了年我就登门向你娘提亲,然后我把你风风光光娶进门,洞房花烛夜,你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