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6章 关键时刻,得学学曹天霸的手段。(2 / 2)王摩诃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不敢往下面想,只深呼吸压下自己惊涛骇浪般的心绪,故作平静的问:“你与我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凤喜大概也觉察出自己失言,沉默了一会子,没有回答她的问,而是反问:“你们在关东这么多年,你祖父并无去看望过,大概你连你祖父的面都没见着,这样薄情寡义之人,你为何还要替他昭雪呢?”

玉贞神色凝重,在乔家人往曹家堡投奔她的时候,当得知父亲早在京城就娶了夫人还纳过妾,玉贞很是失落,她原先以为父母是非常恩爱的,可是后来发现,再恩爱的夫妻,男人也免不了三妻四妾,所以乔镇山的形象在她心里打了折扣,她曾经把这话跟知音云拂衣说过。

那天下着好大的雪,她去看望云拂衣,两个人红泥小火炉对酌,云拂衣筛了盏酒给她:“你怎么,好像心事重重呢。”

云拂衣人淡如菊,声音总是轻飘飘的,温柔,动听,干净,玉贞总觉着,听她说话,比听名角儿唱戏还享受呢。

知道她会看破,知己好友,玉贞本也没打算隐瞒,甚至有心请教,毕竟云拂衣年长,阅历深,懂的多,玉贞拈着酒盏,嗅着那甘甜的醇香,道:“我家里的事,姐姐也是知道的,我爹在京城的时候已经娶了妻子,甚至还纳了妾,我凭空多出这么多的哥哥姐姐妹妹,这倒也没什么,自打我爹过世后,我们母女相依为命,甚感伶仃,不想我还有其他亲人,我真真的高兴呢,然而,我从来不知道我爹娶过妻,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是结发夫妻,所以……”

不知该怎么表达了。

云拂衣问:“是觉着令尊欺瞒了此事?”

玉贞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这个想法,便没有承认。

云拂衣又问:“是觉着令尊同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没什么区别?”

言下之意,乔镇山花心。

玉贞叹了声:“从我懂事起,便立志要嫁个像我爹那样的男人,品行高洁,对待妻子女儿又非常的好,可我爹竟然娶过妻还纳过妾。”

云拂衣举了下手里的酒盏,玉贞与之同饮,搁了酒盏,云拂衣道:“我想问,令尊在娶了令堂之后,可有纳妾?”

这是明摆的事,玉贞知道她明知故问必然有下文,摇头:“并无。”

云拂衣道:“这就对了,令尊在京城的时候,是乔家堂堂的大爷,娶妻纳妾可不是他想或不想的,只要令尊是个孝子,必然会遵从父母之命,所以娶妻纳妾都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儿郎该做的,而当令尊来到关东娶了令堂,再无纳妾,这说明令尊对令堂非常的敬重,芸芸众生茫茫人海,谁能料到两个人能够何时遇到,所以之前做了些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再者,血浓于水,无论令尊做过什么,只要他是疼爱你的,便是个好父亲。”

玉贞繁复咀嚼她的话,感觉非常有道理,也是在那天开始,她对父亲的感觉,才一点点的重新拾捡回来,所以凤喜说,乔广元从无看望过她,也没真正认下她这个孙女,她又何必替乔广元昭雪呢。

玉贞遂想起了云拂衣的话,道:“他是我的祖父。”

就是这么一句,足够说明一切,他是我的祖父,是我的亲人,他的事我就要管。

凤喜也是个聪明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没再追问,只凄然一笑:“我想了很久,想通了,也罢,横竖他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准都告诉你。”

想了很久?不过一天的时间,大约对于她,得知乔镇山已故,便是过了千年万年般的煎熬。

玉贞道:“我想知道,密告我祖父的是谁?”

凤喜一笑:“乔小姐不是在怀疑我么,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告发你祖父的人……就是我。”

在场的其他人,皆一副震惊状,玉贞却缓缓的摇头:“不,这事你自己做不来,你只是乔家的姨娘,根本见不到西太后,你甚至连宫门都进不去,既然你肯承认,不妨彻底告诉我,谁是你的同谋?而你的目的又何在?一个人做事,不会无缘无故的,你是我祖父的侍妾,在他老人家身边那么多年,我祖父是老迈了,你还年轻,可你对他不会一丝丝的感情都没有,他对你毫无戒备,你才会了解他最隐秘的事,可你为什么要害他呢?就是因为他老了而你还年轻,想杀了他另攀高枝?不过,你现在才下手害他,即便得逞,哪个大户人家会纳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为妾侍呢?更不会娶做夫人,再说,你想害我祖父轻而易举,因为他对你没有戒备,茶水里下毒,饭菜上做手脚,很容易的,砒霜一般的药房都有的卖,为何你非得要让他下大牢,身败名裂呢?”

凤喜微微一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别着急,我既然想说,就会全部告诉你。”

玉贞往椅背上靠了靠,洗耳恭听。

凤喜眼中突然迸发出迫人的光芒:“是你祖父先对不住我的。”

玉贞隐隐感觉,这事必然关联着父亲,果然,凤喜追忆往事,那个时候她才十几岁,因为家穷,卖身在当时叫做庆丰班的戏班子打杂,耳濡目染,也会唱几句,每逢戏子们都上台演出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后面干活,一边干一边哼唱,无意间给班主听到了,觉着她嗓音不错,味道也正,样貌也好,遂收她做了弟子,手把手教她唱戏。

她聪明,学的快,过了没多久,她就可以上台了,虽然没能一炮而红,也算不错。

因唱戏这一行女子不多,而上台之后都是浓妆重彩的,根本看不出男人和女人,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唱旦角的,免不了受人轻薄给人调戏,那一天有两个半醉的男人进院子看戏,刚好是她挑大梁的那一场,两个男人见台上的她千娇百媚,先是高声逗弄,最后竟嚣张的冲上台去对她又搂又抱,台上台下的人都吓坏了,这个时候,同在下面看戏的乔镇山怒吼一声:“住手!”

二十年前,乔镇山风华正茂,是堂堂的乔家大爷,认识他的人多了,那两个醉汉碰巧也认识,碍于乔家的权势,两个男人略微清醒些,便悻悻然的走了。

凤喜得救,非常感激乔镇山。

而乔镇山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她其实是个女子。

于是两个人以此开始有了往来,渐渐的,滋生出男女之间的情愫,而这份感情对于凤喜是诚惶诚恐,因为她知道自己出身卑贱,根本配不上乔镇山,但对于乔镇山,却是从未有过的一种体验,他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原配富氏,富氏乃大户人家的小姐,秉承食不言寝不语,行走坐卧都有标准的姿势,而姨娘苗氏,虽然比富氏好些,也终究是给礼教熏陶出来的,更因为自己是妾,言行举止谨小慎微方,凤喜不同,她是穷人家的孩子,爹娘只顾着如何活命,哪有心情教她什么规矩,而戏班子又算是半个江湖,戏子们天南海北的都有,又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聚居在一起,成天的除了练功排戏就是疯闹说笑,所以,凤喜这种野生的女子,让乔镇山耳目一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