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至非常得意:“当然,方才还是他送我回来的呢,这事四妹也看见了。”
富氏最愁的就是这个大女儿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的,听闻玉至跟宋赤诚要好,仿佛女儿的婚事终于有了着落,高兴极了,脸上还是不漏声色,佯装嗔怪:“你啊,以后小心点,这是曹家堡不是京城,鱼龙混杂,良莠不齐。”
言罢吩咐丫头:“叫厨房给大小姐炖点骨头汤,再炖只鸡,再炖条鱼。”
宝贝女儿受伤,非同小可,于是兴师动众。
玉贞在玉至房中坐了一会子,见玉至倦了想歇着,她就转身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思量一番,最后离开家去找曹天霸。
曹天霸自打开了天下镖局,可以算是买卖兴隆,所以每天也是忙里忙外,他最近也在打算另外一件事,想学玉贞让自己的生意遍地开花,琢磨在曹家堡以外的地方开几家分号,正要找玉贞商量呢,偏巧玉贞来了,虽然同在一个镇子,但彼此都忙,所以他也有几天没见玉贞了,自古深情多寂寞,几天不见,犹如经年,玉贞一进镖局客堂的门,他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玉贞:“祖宗,你怎么想起来看我?”
带玉贞来的镖师连忙退出,反手把门关上。
玉贞推开他,有些难为情:“这种地方你也胡来。”
曹天霸哈哈一笑:“抱一下而已。”
玉贞瞪他一眼,他立即举双手投降:“你就是我的活祖宗,你不让胡来我就不胡来。”
说完嬉皮笑脸的把玉贞请到条案一厢坐下,他自己就拉了把椅子过来,紧挨着玉贞也坐下,彼此膝头抵着膝头,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我就知道你也想我,就像我想你一样,不过你今天不来,我也准备晚上去找你呢,你说咱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了,你的生意蒸蒸日上,我的买卖也算不错,我琢磨着是不是该登门提亲了,毕竟我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
“我大姐遇刺了。”玉贞打断他的话。
曹天霸一怔:“谁?你大姐?死了?”
玉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只是给人刺中胳膊,哪里就会死呢。”
曹天霸拍怕心口:“我还因为你是来报丧的呢,不过也算万幸,受伤的是你大姐。”
玉贞霍然而起,叉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话?”
曹天霸也知道自己言语唐突,忙解释:“我的意思,只要受伤的不是你,就是万幸。”
玉贞气道:“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她,可她毕竟是我姐姐。”
曹天霸点头:“对啊,你说的没错,你姐姐受伤你难过,我也跟着你难过,不过只是受伤,你别过分担心,当心自己身子要紧。”
这种浑人,玉贞道:“懒得跟你计较。”
曹天霸讨好的一笑,拉着她按坐在椅子上:“说吧,是不是要我去查一查谁刺伤你姐姐的?”
玉贞挑眉看他一眼:“算你聪明。”
曹天霸一拍胸脯:“我一直挺聪明的。”
玉贞板起脸色:“别油嘴滑舌的,跟你说正事。”
曹天霸立即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状。
玉贞大致讲了经过,最后若有所思:“按说我大姐来曹家堡没多久,而且甚少出门,根本不会得罪人,为何有人想杀她呢?”
曹天霸不假思索:“怎知那个人想杀的不是宋赤诚而是你大姐呢?”
玉贞皱皱眉:“你的意思,那个刺客意在宋赤诚?”
曹天霸迟疑下:“我只是有这个怀疑,你也说,你大姐不会得罪什么人,那么她是和宋赤诚在一起的,或许那个刺客想杀的是宋赤诚,不过……”
他住了口,凝神思索。
玉贞忙问:“不过什么?”
曹天霸道:“能够作为刺客的,一般功夫都不会差,你姐姐和宋赤诚是前后出的茶楼,那个刺客假如想杀的是宋赤诚,不会如此偏离方向,再说宋赤诚和你姐姐一男一女,难道刺客有眼无珠连男女都分不清吗?”
玉贞没有插言,听他继续分析。
曹天霸站起,在地上溜达,脑海中是玉贞描绘的场景玉至和宋赤诚前后脚从茶楼走出,然后刺客突然出现了……
他一边琢磨一边比划着,最后道:“不对,那刺客想杀的人就是你大姐。”
玉贞忧心忡忡:“可我大姐能得罪谁呢?对方狠心想取她性命。”
曹天霸一时也无法判断出,唯有道:“这事你别愁了,等我去查一查,那刺客只要还在曹家堡,我就把他找出来。”
玉贞提醒他:“那人既然会功夫,你小心着。”
曹天霸一笑:“放心,能伤到我的,唯有你乔玉贞。”
玉贞晓得他的意思,一扭头:“又浑说。”
曹天霸表情严肃:“我说的是真的,能伤到我的,唯有你了,因为除了你我对任何人都不会十分信任,所以假如你想骗我,很容易。”
玉贞忽然想起另外一事,探寻的问:“你说,我大姐被刺,会不会与我祖父有关?毕竟我祖父为官这么多年,冤家对头不计其数,他们奈何不了我祖父,又气不过,得知乔家人来到了曹家堡,遂追了过来。”
曹天霸半天没言语,是在思索,最后道:“也有可能,但我想,假如对方恨的是你祖父,杀你大哥你二哥,除掉乔家的香火,也算是报仇雪恨了,可你姐姐早晚要出嫁的,是异姓人,杀你姐姐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