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樱春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怕自己和宋赤诚的事会给谁明明白白的捅出来。
阮致文一咏三叹的语气:“我那内兄,喜欢上了我表妹,可我表妹却与曹天霸相好,你哥这回算是机关算尽喽。”
他说这话,几分狐狸城不吃葡萄的醋味,也有几分幸灾乐祸,他娶不到玉贞,就不想便宜了身边的宋赤诚,所以说这话解气。
宋绣程听了,微微一怔,转而就无限欢喜了,她不想哥哥与乔玉贞有瓜葛,刚好半路杀出了曹天霸,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假如曹天霸娶了乔玉贞,哥哥也就死心了,并且更重要的,曹天霸是土匪,即便下山做了良民,也改不了他的匪性,想着乔玉贞嫁个那样不堪的男人,她心花怒放甭提多开心了,眼珠一转道:“你管谁喜欢谁呢,现在咱们要说的是招安的事,我觉着,曹天霸无非想争取个面子,而你又不是衙门的人,由你去招安,传出去他抬不起头来,不如这样,让爹派个官员上老狼山再行招安。”
阮致文慢慢回头:“方才你不是想让岳父大人发兵剿灭曹天霸吗,怎么转眼就改变了主意?”
宋绣程神色自若:“招安这事是你提的,现在事没成,我还不是怕你丢脸,再说,细想想曹天霸提的要求没错,你又不是官府的人,你去招安,算怎么档子事。”
阮致文有些担心:“可就怕岳父大人不答应曹天霸的要求。”
宋绣程信心十足:“没事,我去说。”
知父莫若女,果然,宋绣程回家后一番至情至理的话,说服了宋茂卿,派了三位协领府的官员,又带着些许礼物,重上老狼山。
这次,曹天霸也赚足了面子,于是答应归顺朝廷,先佯装就地解散风云寨的人马,准备等下山之后,再重新召集到一处,开镖局,做生意,重活一次。
没过多久,玉贞的义盛源货栈开张了。
与此同时,曹天霸的天下镖局也挂出了招牌。
玉贞的货栈足以让曹家堡震惊,曹天霸的镖局更是让曹家堡震荡,一个小女子,接二连三的开了铺面,可谓女中豪杰,一个土匪,能够洗心革面做生意,可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而这个时候,又一件事让曹家堡人震惊,那就是打京城来了一伙人,是一个戏班子,班主叫沈蝶舞,先是探路似的在曹家堡搭台子唱戏,接连唱了三天,沈蝶舞是名角儿,曹家堡人哪见过这种戏曲大家呢,而一般戏子都是男人,戏台上的女人也都是男人扮的,第一次见女人唱戏,于是场场爆满,人们早把对玉贞的注意力转移到沈蝶舞身上,没用多久,沈蝶舞的风头便盖过了玉贞,为此曹家堡人不免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玉贞对此毫无兴致,一心扑在新开的货栈上,这一天,她准备往别处去收购粮食,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她听说曹家堡因为去年春旱导致粮食欠收,现下粮食紧俏,都因为外面的粮食进不来,进不来的原因有三,一个,是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曹天霸已经金盆洗手,忌惮他,所以不敢将大批的粮食送来曹家堡卖,二,是曹家堡一直没有像样的大货栈,大批粮食到了根本无非储存,三,守着大山吃饭的百姓,习惯了把生计寄托在大山上,放山挖宝的人多,进出买卖粮食的人少,往年曹家堡风调雨顺也能自给自足,今年粮食短缺,玉贞就想,若能收购一批再倒手卖出,利润不小,才有了外出收购粮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