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垂目,见他的手还抓着自己的胳膊,使劲一甩,没甩开,气道:“你不干净,别碰我。”
曹天霸连忙松开手,然后上下左右的把自己打量,又抬起胳膊闻了闻,感觉奇怪:“下山之时我洗过了,衣裳也是新换的,很干净啊。”
玉贞懒得把话说破,只道:“我还有事。”
抬腿就走,曹天霸看着她的背影喊:“我今天也有事,改天去看你!”
玉贞头也不回的骂了句:“无赖。”
车没赁到,又碰上这种事,心情不佳,步行来到阮家时,刚好是阮福财和夫人阮秋氏正在门口迎接宾客,见了她,阮福财夫妇皆是一愣,原本两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呢,没料到玉贞能来贺喜,阮秋氏忙过来拉住玉贞的手:“玉贞来了,你娘呢?”
本是随意的一句客套话,玉贞冷冷道:“我娘说了,从此两家是仇人,不肯来。”
阮福财听了顿时不高兴了:“她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可是她的亲哥哥。”
玉贞咧嘴极快的笑了下,所以看上去很假,道:“可您做的事委实不是一个亲哥哥该做的。”
阮福财语塞,随即恼怒道:“乔玉贞,你是来贺喜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玉贞倒是不生气不发作,微微一笑:“当然是来贺喜的。”
阮福财气道:“那还不进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阮秋氏忙拦着玉贞:“走,我陪你进去。”
玉贞道:“今日是表哥大喜的日子,宾客多,你还是帮舅舅在这里迎客吧,我又不是外人,各处都熟,我去找致武顽。”
阮秋氏点头:“也好,那你去吧。”
玉贞待想走,阮福财忽然发现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哟喂,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怎么有银子买丫头使唤呢?”
玉贞回眸一笑:“我祖父打京城给我送来的,家里还有几十个呢。”
阮福财口中咝了声:“你祖父不是……”
玉贞抢过去道:“我祖父老当益壮,得朝廷倚重,披挂上阵,往南边去打太平军了。”
阮福财半信半疑状。
玉贞又道:“不信去问问你那亲家,朝廷的事,他该了然的。”
阮福财自言自语的嘀咕:“他祖父如果真的没事了,那可是一品官,宋大人才三品,我是不是亏了?”
阮秋氏摇头感叹:“儿子娶个媳妇,瞧你这左算右算,这又不是做生意。”
阮福财没好气道:“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婚约大事婚约大事,这可比做生意还重要,做生意陪了,还有翻身的机会,婚约上若是陪了,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那宋茂卿是个武官,协领,有兵马,我又不敢让儿子休了他女儿。”
阮秋氏无奈长叹,自己男人是什么样她最清楚,连喝杯茶都能算计,喝剩的茶叶绝对不会倒掉,而是晒干,然后放到铺子里去卖给那些穷苦人家用来待客,虽然价格极低,多少也有赚头,儿子的婚姻大事他更是废寝忘食的算计,媳妇马上进门了,他还在算计。
刚好有客人到,阮秋氏就转身去同客人寒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