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为首的是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现在担任着北镇抚司锦衣卫副指挥使,正四品,品级虽不高,却为魏忠贤所重视,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其次,也是几名在朝堂叫得出名号的官员,只不过此时魏忠贤背着手安静走着,其他人却不敢作声。
“越来越有意思了,良卿,那小子的底细摸清楚了吗?”魏忠贤慢悠悠道。
“叔父。”魏良卿拱手,“经过调查,燕王的身份的确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十四年前,王才人在诞下燕王后,和她的贴身丫鬟花娘买通了当时的稳婆,以死婴代替了燕王,从而保得燕王周全。这一点,的确是当时很多人没有想到的。”
“哈哈。”魏忠贤轻轻笑着,“当时谁又能想到,诞下二胎的王才人竟会玩这一手呢。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生下两个儿子本是大好事一件,换做当时王府的其他女人,恨不得让全天下知道,又怎么会冒着被贬的风险诞下死婴,就算是杂家也没有想到啊。”
“叔父,咱们的人还要动手吗?这小子命大得很,那么重的砖头都拍不死他。”魏良卿前一步低声道。
“燕王不可留。”魏忠贤脸闪过一丝yin郁,异常果决。
“可是……”魏良卿似乎还有些犹豫,“可您才刚刚当司礼监秉笔,又掌管着北镇抚司,如果出现了燕王遇刺,这对您不好吧?”
“为官当政者要学会权衡利弊,这一点你都不明白吗?杂家看你是担心自己受牵连吧?”魏忠贤很是不悦。
“叔父!良卿怎敢?我主要是担心您。”
“杂家有什么好担心的?当今皇帝都是杂家帮着他才当的,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的功劳比杂家大?原先以为燕王不过就是个砍柴儿郎,不足为患,随便安排个人动手也就行了,现在看来,这小子命大的很,能把堂堂的一个魏国公玩弄于股掌间,也有点本事,不除掉将来是要成为大患的,难道你希望再出现一个福王?”
魏忠贤转过身来,狠狠的盯着魏良卿。
其他官员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是。侄儿明白!”
魏良卿拱了拱手。
“至于你们嘛。”魏忠贤笑着看了看那些官员,“都是我的心腹爱将,跟了杂家也有很多年了,现在新帝初立,杂家高升,也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但有一点,,一定要给我好好做事,别惹事,把招子都放亮点,听明白了吗?”
“是,公公!”
“是,九千岁!”
……
“等等……”
一众官员们纷纷吹捧,魏忠贤却忽然眯起眼睛盯住了其中一人。
“父亲,为何如此看着儿子呀?”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官装男子,被魏忠贤这样盯着心里倒有些发虚了。
“呈秀,你刚才喊杂家什么?”
魏忠贤似笑非笑道。
“儿子喊您……九千岁……”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崔呈秀。
崔呈秀进士出身,但因案入狱,走投无路,来到魏忠贤面前痛哭流涕,要认他做义父,加之他本身有点本事,当时正是用人之时,因此魏忠贤同意了。
这几年来,崔呈秀帮着魏忠贤做了不少的事情,深受魏忠贤重用,此时在兵部任职,隐隐间有当兵部尚书的趋势。
刚才喊了一声九千岁,实则是大胆之举,因此其他人也纷纷心惊胆战的将头低了下去。
魏良卿皱了皱眉头,暗骂了一声马屁精。
“放肆……”魏忠贤看去似乎有些生气,“皇乃是万岁,王爷不过千岁,杂家以残缺之躯,就敢喊九千岁了,好大的胆子啊。”
扑通!
崔晨秀一听,即便跪在了院中的雪地,用劲的往地一磕,声音中带着哭腔:“父亲!刚才儿子实在是精诚所至啊,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喊出来了,就觉得十分的贴切,情难自控啊。”
“贴切?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贴切法呀?你要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杂家定拿你试问!”
魏忠贤声音次晨威严,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