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商议，总比陆圣自己瞎琢磨来得要好。

然而听完陆圣描述的“困境”之后，无当圣母却是以极为古怪的眼神看着陆圣，看得他毛骨悚然。

良久之后，无当圣母方才幽幽一叹道：“陆师弟，你可知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知道啊，那又如何？”

陆圣一头雾水地疑惑道：“这跟我们的困境有什么关系？如今师尊被禁足紫宵宫，我们必须找个能踏入三界的圣人做靠山才行啊。”

“本来我是属意女娲娘娘，谁曾想祂竟然……”

“住口，噤声！”

陆圣的话还没说完，无当圣母便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正色沉声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可知你如此直接念诵或者存想圣人的名讳，圣人可一念遍知你的一切来历，因果和命运？”

“若是没有混沌钟的镇压，你如此肆意妄为，早就要沦为诸位圣人手中的玩偶了。”

听到这话，陆圣顿时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愤愤不平地说道：“那岂不是圣人之下就没得玩啦？那吾等还修个什么道？”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无当圣母却理所当然地淡淡说道：“不死不灭，不老不朽，与天同寿，与道共存，不沾因果，不染劫气，不可算计，操纵命数……这就是圣人之尊！”

“无论是洪荒，还是三界六道，皆如庞大无比的棋盘，圣人高据天外，俯瞰命河，乃是高高在的棋手，而吾等深处命河之内，永远也只不过是棋子一枚。”

“棋子又如何能够算计棋手呢？此乃命数，也是铁律！”

陆圣闻言顿时低头默然不语，良久之后，方才斡然抬头，眸中爆发出凌厉无匹的精芒，一字一顿地说道：“吾若为棋子，便是以自身为棋，三界为局，也要胜天半子，绝不会任人操纵，形同傀儡！”

说罢，陆圣一脸沉重地对无当圣母拱手施礼道：“姐姐，还请你不吝指点，吾感激不尽！”

“噗呲……”

“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无当圣母忽然掩嘴轻笑，然后大笑，狂笑……笑得花枝乱颤，白浪翻滚，美艳不可方物。

见此情形，陆圣一脸懵逼，满头雾水，连声追问，无当圣母却只是狂笑不止，前俯后仰，根本没空回答他的问题。

顷刻间，陆圣心中顿时不由有些薄怒，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当即便一个饿虎扑食将无当圣母压在了身下。

泥水采战大丹法一百零八式的“刑”之下，无当圣母方才在气喘吁吁之中，以如泣如诉的声音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

其实所谓的圣人不可算计，只不过是指不可算计圣人本尊，针对圣人本尊心生恶意，杀意罢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刻板僵硬的应激反应机制，有着无数的方法可以规避这种机制，根本没有陆圣想象中那么夸张。

比如镇压气运的混沌钟，便是遮蔽天机，阻断圣人感应的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