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章 月起之乱廿五(2 / 2)霜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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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领主,一月之后压咒解消,兀地今后会如何,就要看月领主了。”江世雨说。

“我明白。”月谣应道。压咒始终是有一月时间,之后兀地能否安稳,全看她如何治了。

江若端微微挑眉,一声不响地把扇子往面前遮了半遮,看不出其所想。江世雨看了一眼江若端,未说一字,江若端对上了那视线便知他的父皇有事与他说。

月谣与江世雨和国师道谢后,跟阿木一起离开了。江若端唤了个奴才给他们带路。而自己留在了国师殿中。

灵云国师悠然坐回到棋盘边,继续与江世雨下那盘下了一夜未完的棋。棋局上黑子依然处于下势。空气中依然是那股淡淡的松脂熏香,但是却无法让殿中的江世雨安下神来。

江世雨面露愁色,之前下的那一步虽然辟出一条通路,但是还未扭转整个局势。他揉着自己隐约胀痛的太阳穴,一直看着棋盘。灵云国师则闭上了眼。

“端儿,朱家独女被咒一事,可有进展?”江世雨双眼未离棋盘,对江若端说。

江若端收起了扇子,脸上也多了分正色。回道:“尚未有头绪。只是这月领主与朱槿身上的咒均为同一人所下,让端儿有了些想法。”

“哦?”江世雨放下了额边的手,转头问江若端:“说来听听。”

“月领主在兀地,朱槿在南江,两人毫无关联,却都下了邪咒。可见这人,未必是冲着朱家的去的。”江若端道。

江世雨暗自点头。他与朱砚卿原先倒是有怀疑过那人是否为朱家的仇人。如果那人是朱家的仇人,为了让朱家绝后而诅咒朱槿也在道理中。但是与朱家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兀地领主也被下咒,实在让人费解。

“国师,你怎么看?”江世雨问国师。

国师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点头,以表赞同。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神情动作。

江若端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隐隐的感觉,他的灵师知道些什么。仅仅是一瞬之间,又如花火般兀自暗去。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心知,即便是自己问了,灵师也未必肯告诉自己。

“如果只是冲着朱家,事情倒是还好解决。要不是如此……”江世雨抬头望了望梁顶,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件事确实不简单。他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听了灵师之言,帮朱家盖住了朱槿被下咒的事情,不然若是任由其发展,不仅朱家要遭重,这件事更是愈加难解。

三人心中都有一种无形的默契,没有继续将此事说下去。现在还难以有定论。

江世雨从椅子上起身,国师也随后站了起来。

“国师,这棋留着,来日再下。”江世雨说。

国师颔首回是,白袖一挥,桌上的棋,连盘带子瞬间消失,后又出现在了另处闲置的桌案上。江世雨背手离去。

江若端躬身送他父皇离去之后,起身转向国师。国师微微睁眼看他,问道:“太子殿下还有何事?”

“灵师,端儿有一事不明。”江若端躬身作揖道。

“何事?”国师问。

“为何不提出让月领主一系交出神蛊,而只是让他们脱离北夏。”江若端问。脱离北夏,不归顺南江,与南江世代交好,这一谋略想来也是国师出的。不然他父皇不会特地来与国师下棋。

只是让他费解的是,为什么不提出让月领主一系交出神蛊,神蛊一直被视为阴邪,世间本不该存在,与正道相悖。用蛊毒蛊惑人心,来达成统治,绝非正道。国师并没有告知江世雨神蛊一事,而给了他另个谋策。

国师朝着江若端走来,步子不急不慢,无声无息,连身上的白袍都未有扯动的声响。

“世间本就不只有正道。阴阳正邪,相生相息。互补相衡。”话从国师口中缓缓说出。

“恕端儿拙钝,若是阴阳失衡,正邪不平,会如何?”江若端说。

“天下大乱。”

国师吐出这四个字的瞬间,江若端恍然大悟。

神蛊虽然是阴邪,但是世间没有阴何来阳,没有邪又何来正?如果让兀族月领主一系交出神蛊,再也不用,意味着世间的邪会消失一块。这样一来正邪不衡,失去相制,必将生出祸端。

若是神蛊无法再用,导致的会是……

“原来那兀地……”江若端喃喃自语。

“啊!”沉思中的江若端突然叫了声。他的额上多了一道黄符。半张着口,无法出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国师的眼睛完全睁开了,即便国师没有开口,那眼中的威压也让江若端也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要让江若端不要继续深究下去。江若端赶紧眨巴自己的眼睛,告诉国师自己知道了。

国师手一挥,符从他额前脱落,还未落地就已经自燃化灰,消失殆尽。

江若端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心道幸好自己刚刚被国师定住了。不然泄露了天机,是要糟天罚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一不小心窥到了天机,心中惶恐不安。

原来兀原一年前的大火是这么来的。毒,实在是太毒了。那个下咒之人,竟然能算计到这般地步。江若端暗中咬牙。可惜这事情他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自己知道。

“端儿明白了,定牢记于心。”江若端颔首说。

国师将眼又闭了去。江若端匆匆告辞,生怕多待一分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江若端离开后,国师殿又重回了往常的寂静。国师抚着白须,望向不远处那案上未下完的棋,暗自思付,没想到江若端竟然能窥出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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