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昭昭想着还没谢他救命之恩,怎么就走了。
“那他去哪了?”
乌婆子笑道,“姑娘,你可不知我们主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若不是托了姑娘的福,便是我们,也是一眼都见不到的。这会你问我主子哪里去了,我哪里知道。”
“哦。”昭昭微微有点失落,“那以后有机会见到他,我再谢他救命之恩。”
“那怕是难了。”乌婆子想了想,又说,“主子救了姑娘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
“与他可能是举手之劳,与我却是救命之恩。”昭昭缓缓说着。
乌婆子借机问道,“姑娘先前可认识我们主子?”
昭昭摇摇头,说道,“我得罪了一些人,被人追杀,然后你们主子路过,好心救了我。”
乌婆子笑了笑,“可是得罪了玲珑郡主。”
昭昭诧异。
“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大半天光景,慈恩镇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官府挨家挨户搜人,就连祁家军也出动了,说是有位无天小尼姑,刺杀玲珑郡主,逃亡在外。”
昭昭坐起身,正色道,“那我得走了,留在这,等官兵查过来,说不定会连累你们。”
乌婆子听她这么一说,开怀笑道,“若不是寨主不想惹事,我还巴不得递个消息去,让官府攻上我们山寨。”
看昭昭迷茫,乌婆子接着说道,“姑娘,我们盗英寨,是慈恩唯一的土匪窝,但不知怎地,多年不被官府重视,我来山寨二十多年,就没看到过一个官兵。你说,当土匪当成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失败。”
“可能是你们没有土匪的气质。”
乌婆子一听,眼里放出亮光,“姑娘,土匪气质是什么?”
“就是看起来,满脸横肉,凶神恶煞那种,你看啊,你们寨主也好,辣头刺头也好,都太温和了。所以就没有当土匪的潜质。”昭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
……
两天过去了,昭昭在盗英寨玩的不亦乐乎,除了左臂的伤没有痊愈,别的都好的七七八八。
盗英寨风景优美,生活惬意,没事她可以和乌婆子聊天,看阿满和斗盈练武,让乌坎教她骑马,追着刺头和辣头,整蛊他们。
盗英寨是土匪窝,又不像土匪窝,昭昭知道他们并不打家劫舍,只是偶尔出去执行任务,具体什么任务,昭昭不知道,也无意打听。
寨中兄弟和气融融,最难能可贵,就是阶级等级不分明,乌坎虽是寨主,从不以权压人,平日对寨中兄弟嘘寒问暖,像是寨中的大家长,赏罚分明又和蔼可亲。
“姑娘快来看看,我给你去镇上做了套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乌婆子端着衣服,一脸笑意的说道。
“婆婆挑的衣服肯定合身,不用试了。”昭昭接过衣服说道。
“姑娘,大家都很喜欢你,寨主也想要你留下来,但是姑娘心里有事,我看的出来。”
“婆婆……”
“等你下山,再穿僧袍就不好了,之前过于仓促,就拿了我女儿的衣物给你换,她比你粗壮结实,尺寸总是不大符的。”
“婆婆,谢谢你。”
昭昭其实有很多话要说,可她就要离开了,离别的话语总是苍白的,不论她说了什么,很快就会沉入时间的河流里,无声无息。
她明白生活的惊喜就在于,猝不及防的相遇,生活的无奈就在于,不可挽留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