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我昨晚思考的那一切,这简直和我自己想的一模一样的,难道我也是那种容易通灵的人吗?
“我在之后这几年都没有和我女儿来往过,生怕身边的东西伤害到她,可是有一天我妈说,孩子被上身了。”女人停了下来,那一直在游弋的目光一下子停在我的脸上,我愣住了——难道说的就是我?
“您是说,是我?”我有点难以置信。
她点点头,桌子上像是变戏法一样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瓶子,形状和化学实验器材细口瓶一模一样,可是那个瓶口的位置,戳着一个长长的杆子,杆子头上挑着一个布偶。
看到那个布偶,我的浑身忽然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仿佛此刻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全身上下使劲儿的扎我一般。
那刺痛感越来越明显,我终于反应过来那绝对不是心理作用,而是实实在在的——有东西在戳我!
我想动,却发现在那个女人目光的锁定之下,整个人都被完全钉死在椅子上了。
那女人完全收起了之前悲怆的表情,整个面部表现的十分冷淡,像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目光及冷漠却又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
是的,我第一次从一个眼神中感受到了杀意!
这时,我的刺痛感已经从小小的针尖扎的感觉转变成了锋利的指甲插进来的感觉,我惊恐的低头——我的胸口的位置,一大堆手指凭空从胸口往外冒了出来,似乎有人马上就要从剖开我的胸膛爬出来了。
我张大口刚要喊,声音却窒住了。
因为那些手指之中,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也慢慢钻出来了。
我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根本无法去顾及其他的一切,抬头时发现那个女人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看着我的胸膛。
我想说什么,可是我没有声音可以发出来,甚至我感觉我周遭的一切也都安静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女人缓缓的将桌子上放瓶子朝我的跟前推了推,伸出那个还在抖嗦的食指,捏在了那个布偶的头上,就在她做了这个动作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身体里的这个东西蠕动的动作完全停止了,一团奇怪的东西像是塞在食道,又像是堵满了喉咙一样,上下无法。
那女人的另一只手也慢慢的从桌子之下举了起来,我清晰的看到,那是一把小小的剪刀。
她将那个布偶的脑袋慢慢的扯起来,那股在我胸膛里面翻江倒海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似乎那个女人扯着的其实是我的心肺一般,我顿时疼的额角渗下来大滴的汗珠。
那个脑袋扯得足够长了以后,她慢慢将另一只手中的剪刀伸了过去,将那个布偶的脑袋卡进两片刀刃之中,轻轻了捏了一下。
那个动作,甚至可以说有点优雅。
布偶的脑袋应声掉下。
我胸膛里撕裂的感觉瞬间不见了,我被钉死的周身忽然可以动弹了,神奇的仿佛定身术一般,我低头看,那些手指,那个脑袋都在那剪刀的一下咔嚓之后,全部都消失了。
胸口顿时传来一股大力,将我从凳子上推了下去。
后脑勺不合时宜的磕在身后的床板角上,我七荤八素的一下子站起来,忽而又软软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