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常直与王氏忙凑了上去,便看到梅花指着两个箭头道:“这个不对啊,二老爷的厮严伍他巳时初前往东大厅取东西,途经假山时见到崔娘子一个人,身边并没丫鬟跟随。但据崔娘子和百合、红掌所,那时她们正在西院的梧桐树下,崔娘子在读诗。百合,红掌则伴随左右。而严伍回来时,又见到百合从东门的槐花树下回来,神色似乎有点慌张。”
常直与王氏一看,果然如此。两人面面相觑,眉头皱了起来。
常直沉吟了下,对梅花道:“你将严伍叫到这里来,记得,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梅花点零头,便去了。
“你怀疑严伍撒谎?可他是父亲的厮,没有理由撒谎的。”王氏道。
常直摇了摇头,道:“不好,或许不是他撒谎。但肯定有人撒谎。”
王氏颇为迷惑,再看看布上的人名,一个想法冒了出来,道:“难道是百合撒谎?但,崔娘子为何要帮她掩饰?而且她们三人的都一模一样。不可能三人一起撒谎啊。百合、红掌又是之前鹤鸣哥哥指定给她的,她当时颇为恼怒呢。依她的个性,又怎会帮这俩个丫鬟撒谎呢?”
常直眼中亦闪过一困惑,道:“按理,我们这次排查的是丫鬟。崔钰儿又如此讨厌这两丫鬟,当不会帮着她们撒谎啊。罢了,待严伍过来再吧。”
不一会,梅花将严伍带了过来。他不是二老爷的近身厮,素日里只是于外院为二老爷跑腿一下而已。今年十二出头,身量长开了,国字脸上配着眼睛,神情却是有点害怕的。现在府里在排查,他又被私下带到这里来,心里自然恐惧万分。只不知自己做错了甚事。
“你不用怕,叫你过来只是问问而已。因为有些地方你的与其他人所的有矛盾的地方。所以再与你确认一下,你是否记错了。”常直隔着屏风笑着对他道。
“不会,怎么可能是我记错?我出了名的记性好。我记得那卯时初我便起了床,去茅厕撒了一泡尿,因为头晚上太兴奋,知道第二必然有很多赏银领取,喝多了一些水,所以那晚上连续起来撒了五次尿”严伍絮絮叨叨地了起来。
王氏转了脸,咳嗽两句。梅花则红着脸喝斥他:“谁让你这些了,这是娘子问你,又不是大老爷问你,这些干甚,没皮没脸的。”
严伍一下子手足无措了,他挠挠头,道:“那要些什么啊?”梅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上前再喝斥他,常直咳嗽了两声,制止了她,道:“之前你你到东大厅取东西,途经假山时看到了崔娘子?”
严伍拼命地点零头,忽又恍然对方看不到,忙道:“是的,是的。就是她。我见到她从假山那个方向跑了出来。”
“那有丫鬟跟着吗?”王氏问道。
“没有啊,当时我见她跑出来,便站在廊下停了下来,待她跑得没了踪影,才走的。”严伍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崔娘子?”常直忽问道。
按理,他一个外院的厮是极少会见到内院的娘子的。
严伍一下子慌了,搓着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窥视内院。只是那次崔娘子到老太君处请安,我跟着二老爷去,在路上时见到她给二老爷行礼,方知道是她。”
常直与王氏点零头。这一来,与崔钰儿的法可就有些矛盾了。
“还有,其实之前有个地方我可能记错了。”严伍见屏风后面的人不出声,只得咬着牙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