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直来回走了几步,一歪头,又道:“那时,谁站在你身后?”
“士元表哥和严力。”严鹤鸣道,忽一扬眉,“你怀疑她看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俩个其中一个?不可能的。”
常直笑了笑,道:“不,我没有怀疑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为何会盯着你看?又或者她看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而已。”
此话一出口,严鹤鸣脸色一变,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严力是我护卫,最为忠心不过了。而士元表哥素日虽常常插科打诨,些趣话。但他不会和一个丫鬟牵扯在一起的,更不会”
他没有往下,但常直已明白他所的了,不禁脸一红,忙娇嗔道:“谁是他了?我只不过与你分析而已。”
严鹤鸣笑道:“士元表哥那人表现看着风流,随和得很。实际却高傲自负,断不会和一个丫鬟牵扯不清的。何况他还要考举人,日后再结门好的亲事。若然出了这事,被那些大族主母知道,还怎么找门好亲事呢?姑母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更何况,”他顿了一下,“那丫鬟略显平常。”换言之,以色事饶本事都没有,又怎可能得到柳士元的青睐?
“更为重要的是,表哥才华出众,非但制艺文章写得好,就连诗词歌赋亦随手拈来。他比较喜欢多才多艺的女子。像樱花这种丫鬟,恐怕”他没有往下,常直却明白他的意思了。
一般来,他的确不可能看上一个既没有色也没有才,还没有家世的丫鬟。正确来,一个签了死契的丫鬟,恐怕只能做通房了。但现在的柳士元不可能要通房。何况这个丫鬟还是隐翠阁的。
虽如此,但常直总觉哪里不对,只是暂时找不出来罢了。
她暗叹一口气,也罢,以后再吧。当务之急便是处理好鹤跃的身后事以及找出推鹤跃下荷花塘的人。
二人再细了会,便与王氏一起至端雅堂去了。
柳士元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脸色由之前的温和逐渐转为阴沉。他身旁的乩:“郎君,我怎么总感觉这个常娘子似乎与其他娘子有点不一样。”
何止有点,简直渊之别。
原来还想着,她与那瘸子既有婚约,又是老太婆心中的严府未来主母,只要她心仪于他,最终他便能达到他的目的。谁知,她既不同于崔钰儿的多愁善感,亦不同于春桃的心比高,命却比地贱。
她亦是一介孤女,寄人篱下,却从不妄自菲薄,也不自怜自艾。为了生存下来,她使尽混身解数,却又不会不择手段。她懂得察言观色,事事处处心行事,却也没有曲意逢迎。
若然,她能与他携手并进,何愁严府不到手?何愁不能扬眉吐气?想及此,一股热气涌上心头。
只是,这些日子以后,看她似乎对那瘸子颇有好福加上她似乎总躲着自己。要真正将她拿到手,恐怕要费心了。
柳士元弯弯的眼睛闪了数闪,被激起的斗志渐渐上来了。
这严府还没有自己到不了手的娘子。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