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一掌击出,劲力未吐,已惊觉过来:“是泽,我万不能伤他!”左掌疾翻,后先至,将自己右手架开。掌力从张泽鬓边擦过,将他身后的崖壁,无声无息地震成粉齑。
只这霎间迟疑,退避势已不及,宝塔重重印上了张俪左胸。她低哼一声,身子倒飞出去,乓地撞上一株桃树,喇喇声中桃树四裂,余势不竭,又向下株撞去。只听得乱响之声不绝,百余棵桃树,竟全被撞得炸裂了开来,峰顶木屑乱飞。
左胸锥心剧痛电传全身,张俪运气护住心脉,勉力将宝塔上的惊人力道卸向身后,轰地一声,峰顶山石也被崩起,这才重重砸在地上。她用最后一点清明将余力引向地面,顿时地面龟裂,泥土震上半空,整座山峰转眼间抹去一层。
张泽也被震飞了出去,茫然起身,玲珑塔握在手里。他呆呆看着眼前狼藉一片的平地,泪水夺眶而出,叫道:“姐姐,姐!”
向张俪落地处奔去,半跪下拼命拨开泥石。
张泽看着自己忧急的样子,却不紧张。张仁不由道:你竟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向她用了玲珑塔?”
镜外姬宁也叫道:“张先生,你太过份了吧?这哪是过招,简直是想要俪姐姐的命。还兵不厌诈?你这是闹着玩下死手啊!”
张泽摇头道:“宁公主,你不必紧张。姐姐她心计深沉,我哪能骗得了她?她只是恼我偷袭,故意诈伤吓我罢了。”
话间张泽已推开泥石,将姐姐抱了出来。陈璇见张俪脸色灰败,人事不知,迟疑道:“诈伤?父亲,诈伤也能这么象吗?”
张泽心中一颤,凝神回想当年我没山她,她亲口承认是吓我的。
“你们看,姐姐身上没有血迹,又怎会有伤?”
张泽不住摇着张俪身子,见姐姐双目紧闭,一声不应,只吓得再没了半分气力。他不知所措地守在姐姐身边,狂扇自己,惨叫道:“我……我不是诚心的……姐,你醒醒,别不理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只是用了兵不厌诈,我以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赢你,我没想到会山你……是真的,泽从来没想过要去伤你……”
沈燕在镜外道:“张俪还真是狠心,弟弟把自己打成这样了,她还装得下去!”
妖皇仔细去看张俪气色,总觉不对,怒声:“张泽,你姐姐哪里象诈伤?她气息微弱至此,那是装也装不出来的,你若是不信,让我也给你一掌试试。”
张泽心中茫然,只分辩道:“不是装的,那她为什么要向我认错?”
张泽的泪水顺着红肿的脸,一滴滴落在张俪面颊上,张俪手指微微一动,似有所福
张泽握住她手掌,哭道:“不要再吓我了,姐姐,泽知错了!玲珑塔……我以后再也不用玲珑塔了!我要还给师父,我不要它,我只要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