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准备好人手前往天津后,天色已晚,于隔日天未亮,林宥业正在用早膳,吃好便要上早朝之际,夕李求见。
早朝的时辰搁误不得,林宥业让夕李上了他的大车,有事在车里说。
在车厢一坐定,时间有限,夕李直入正题,将昨晚去劝李横不成反被嘱咐了要前往天津说了说,完了静待林宥业的吩咐。
“此意是,先时他所言的事关狄巡抚陈年秘密一事儿,竟是与狄二奶奶有关?”林宥业为人正直,却不代表他不会往歪处想。
夕李明白林宥业所指:“当时我也猜到了,问他可真,听他的口气,我是猜对了。”
“倘若是真的,他是如何得知?”林宥业想到锋鞘,“此事你同我说过的,我问过大郎,大郎并未掌握到什么陈年秘密,后来再让锋鞘着重查了查,不管京城还是湖广,皆未查得有关狄巡抚的所谓陈年秘密。”
大郎是指林宾。
夕李也觉得蹊跷:“他是老东翁的徒弟,会不会老东翁还传了什么给他?”
“除了《大针灸术,还能有……”林宥业笃定没有的话停了下来,他想到一个可能,端肃的神情忽然变得不可置信,几息后却又苦笑出声:“待天津之行有了结果,我亲去问他。”
在临进宫门前,夕李下了林府大车,上了另一辆一直跟在林府大车后面的普通大车:“去城门。”
天津之行,倘若李横所掌情况是真的,那将是一场好戏,他得亲自掌舵。
狄二奶奶低调出行,只一辆无族徽的普通大车,带的人也不多,一个贴身侍候的心腹大丫寰,与一名赶车的车夫。
夕李带着人马直接先行一步,先到的天津城,埋伏于城门内一侧,直到日暮时分,方见到狄二奶奶所坐的大车慢悠悠进了城门。
不必夕李下令,他的人很快跟上去,尾随于后,直跟到城中一座小宅院外,便回到落脚处禀报夕李。
夕李坐在客栈大堂角落,双眼望着窗外街道:“继续蹲守着,待到有人进入那小宅院,再来回禀。”
当晚离子夜尚有一刻多钟,另一辆同样普普通通无任何标志可说明车中人身份的大车来到天津城门外,买通了城门官,大车在寂静的夜里驶进城内。
大车直接赶到一家客栈大门前停下,客栈早已关门,被敲门声吵醒的跑堂揉着眼睛开了门,打着哈欠道:“可是要住店?”
披着披风,戴着兜帽的门外人回道:“是,这么晚叨扰,实在抱歉。”
跑堂听着是个女子的声音,正想把手中的油灯往门外人面上照照,他手里已被门外人身侧的另一个人塞进一锭银子。
“有劳小哥,我们要两间上房。”另一个人是位男子。
跑堂油灯照到一半,只依稀看到女子戴着帏帽,隔着黑纱根本看不清面容,不过就女子的着实来看,应是位妇人。
再暗暗掂量下手中白银的份量,跑堂发现至少有五两重,他笑着让开路:“好咧!两位客倌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