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她有喜欢的人了?穷追不舍?那她人在哪里?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总之我很想见她。叶叔叔,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城池那股热情的劲儿上来了。
叶秋豪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我和她在去灵城的路上遇到劫匪,人财两空。”
城池的心仿佛被人用力捶了一下,他第一反应是,叶唯心被劫匪绑架,不堪入目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盘旋,他想起自己的英雄情结,如果当初一直围绕在她身边……不,他想的是如果,要是当初可以让自己再勇敢一些,他脑子一片混乱。当初,怪当初有什么用?他当初只是一个毛孩子,只是一个拿着《塔木德》学习怎么将1美元赚到手,怎么让金钱流入自己的口袋。
那些懵懂的爱意,只能留存在心中,他想起这些内心无法平静,他希望事实不是自己臆想的模样。在一阵自责与纠结中,他懊悔地说了三个字:“后来呢?”
“后来,我掉进沁心河中,漂流到这里。”叶秋豪慢慢地说,仿佛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城池有些焦急,他恨不得让叶秋豪一口气全部说完,可是他总咳嗽,需要停顿下来喝几口茶才能顺畅的说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池听完他的遭遇后,心情沉重,他担心的是叶唯心。在去梧桐林之前,他向叶秋豪索要唯心的物品:“叶叔叔,就只有这个香囊了吗?”
“就这一个唯一的物品了。这还是我掉进河里拼死守护的。我虽然不懂得你所谓的年少时期的爱情。不过,我得奉劝你。最好不要对叶唯心动情,否则你们绝对两败俱伤。”
叶秋豪比起年轻的时候确实苍老了一些,发鬓有几根白色头发。
城池对他的印象颇为深刻,那时候的叶秋豪是个人人唾骂的大傻子,村里人叫他大憨憨,城池知道这些都是他伪装的假象。他的形象与以往大相径庭,以前邋遢,现在讲究。
一个人开始讲究了,说明他内心开始世故了。在乎形象了,说明他开始接受外界了。接受外界的一切事物,且体面的活着,说明他的欲望膨胀了。这些迹象,全部都是世界运转的规律,是生存法则,是不可抗拒性,是内在与外在的相互排斥。城池理解这种感受,理解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人,在绝望中重生,在重生中毁灭,周而复始。他捉摸着他,窥探人心的秘密,以他对世界的价值观,给他定位。
叶秋豪的话刺痛了他。将他的热情浇灭。
城池打听完唯心的事情,心中又多了一块石头,大仇未报,儿女私情不能谈,可偏偏控制不住内心,如果每个人都能控制住对一个人感情,那天下太平,世界也就由动态变为静态。人们可能会无聊至极,毫无波澜。所有女人是尼姑,所有男人是和尚。
他的思绪像是一趟浑水,起伏不定的情绪,掩藏在结实的身体内。
“寨主,夫人回来了。”蒙面女人进茶室汇报道。
城池确信这是在芭蕉镇收费站的那个女人,她让人琢磨不透,从外表下无法看出她的品行。
“夫人我回来了。”她的样子五大三粗,手臂挥舞在空中,好似一个打手。
叶秋豪抱起她欢呼道:“夫人,我想死你了。来,亲亲嘴。”
城池对他们的热情感到吃惊,他一时接受不了,也不愿意当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