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带有煞气的恶人屠户刽子手,还是体魄健壮阳火旺盛的武林高手,都能震慑乃至伤害到它们。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面对周缘直的主动提问,那书生终于开口:“各位莫怕,在下虽然之前有所隐瞒,但绝无害人之心,这位兄台的不幸遭遇也与我无关,当下之急,还是要弄清是谁害了他性命。”
“什么声音?”“果然有那书生……”李家四人乱作一团。
“你们也能听见他的话了?”周缘直问道。
“能。”
“听见了。”
书生解释:“如今在下所的话诸位都能听清,只是尚不能在四位眼前现身,还请见谅。”
“你不是你害人性命,可有证据?”周缘直追问。
“我和他们四人一同回来,那时郭家二郎已经遇害,怎会是我所为?”书生的语气诚恳之至。
安嗣目光一闪,壮胆喝道:“可是老爷夫人与我们二人都看不见你,你与我们一同回来,不过是你一面之词,怎能取信?”
郭大恍然大悟:“不错,我赶到时你们五个已都在庙中,可他们看不见你,不定便是你这邪物先一步害了我二弟,而后谎称与他们同归。”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书生急得上前一步,走出了那阴暗之地,火光勉强照在他的脸上,虽然还是苍白异常,但他瞪圆眼珠的神情却十分生动。
“什么清白?我们亲眼所见你一直避着火光,二弟死时火堆也莫名熄了!”
许多线索连成一串。
郭大之前误会到安阳安嗣头上也很正常,毕竟书生瘦弱,不可能是郭二的对手,可谁成想书生竟然非人。
周缘直也心道确实如此,这书生从刚入庙时,便远远地避开火堆。他方才重新生火后,书生也一直站在较为阴暗的角落,想必是惧怕厌憎火光。
书生涨白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惧火不能算嫌疑……鬼物的事,能算嫌疑么?”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性如此”啊,什么“行正影直”啊,庙中充满了压抑的空气。
邪物惧火,所以若是书生作怪,害人前熄灭火源就得通了。不然的话害人时要动用鬼气,而鬼气会被火光消融掉,这是常识。
“这就得通了,我家夫人误陷泥坑是不是你做的?就是为了让我呼唤安阳安嗣,让庙中人出庙,好方便你下手!是你让内人陷入泥坑,趁机回庙杀人!”李家老爷补充道。
原来李家老爷呼唤安阳安嗣,是因为李家夫人陷入泥坑不得脱身。
书生气急败坏,嘴唇哆嗦,身体都有点若隐若现……
他来回踱了几步,似是要理清思绪。
书生顿住身形,做舒气状,退回阴暗处。
“你们如此误会我也有道理,可他们亲眼见我出庙。我离去时,庙中还有七人,即便后来唤出安阳安嗣,庙中仍有五人。我若害人,何不在庙外害了你夫妻二人性命?”他如此辩解。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各自无言。
所言有理!
书生出庙早,庙中人多,庙外人少,庙中有火,庙外阴雨连绵,他若要害人何苦要害庙中之人?
而且他不知道郭三、黄裙少女、周缘直、郭大都先后离庙。
邪物若是要隐匿自身,确实简单,可若已经主动显露身形,再想隐匿就难以做到了。周缘直、郭家兄弟、黄裙少女都看过书生的形体,所以书生做不到在他们几人眼中消失。
这也是常识。
邪物害人时,大多不会先把身形显露给被害人看。如此来,他若真想害人,也应该对看不见他真身的李家夫妇、安阳安嗣下手,没理由杀郭二。
暂时转移了自己的嫌疑,书生歇了一会,缓缓发言:
“李家夫人误陷泥坑,确实只是意外,死者也确与在下无关。
在下也有不解之事,之前郭大哥言道这位仁兄从后门出庙,神色怪异久久未归,这才引出郭家大哥,让郭二郎独留庙中,不知阁下冒着大雨仓促出庙,所为何事?”
书生话锋所指,正是周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