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落在了云青的手上，杨四的眼睛却已经闭上。

他本就是强弩之末，靠着顽强的意志撑着等到了云青，却还是没来得及上一句话，便死在了这深深的山洞之郑

云青忍不住咬牙，胸中一丝难言的愤懑，他还记得初见时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年。

虽然设计骗了自己，终归还是告知了自己真相，云青还记得杨四有些怀念的对自己讲述他和阿寻的过往。

那个深情而可怜的青年

终究还是离去了，在死去之前也没能再见他深爱的女子一面。

云青就这样陪着杨四许久，直到山壁之上响起了东方凌少有些担心的大喊，云青才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

将杨四的尸身负在背后，顺着东方凌少扔下的一根藤蔓，云青终于又爬上了悬崖。

那山洞太黑了，云青不想将青年永远的留在那里。

东方凌少看着遍体鳞伤，脖子上还有跟他同门一样血口的尸身，也忍不住低垂着头，帮云青给杨四挖起了坟墓。

虽然已经帮不了那些挫骨扬灰的同门，但至少也能帮帮这个可怜的酒肆老板。

埋葬杨四的时候，云青给东方凌少讲述了青年的故事，求而不得，最终被心爱的人所抛弃，意外丧命。

东方凌少沉默着没有开口，但看的出来眼底有着惋惜。

在离开这座简陋的孤坟之前，东方凌少掏出了自己那从不离身、给自家师父留的一壶醉，倒了些许敬在杨四坟前。

劝君更尽一杯酒，

来生莫做痴情人。

既然寻不见众弟子的尸身，东方凌少只能独自回到君子堂，按照他的法，自己无用护不住同门师兄弟妹，理应回去领罚，三五年内都会在后山闭关。

云青本来要上君子堂查探萧水烟的死因，如今已从东方凌少那里了解了大半，也没有了叨扰的必要。

何况九如今落在外手里，云青想了又想，决定先去苏州找卜羽师兄帮忙，他毕竟与那外圣女是故交，不准能打听出姑娘现在到底状况如何。

顺便还可以查探萧水烟在苏州到底经历了什么。

虽然现在东方凌少已经相信云青不是伤害自家师姐的凶手，云青还是觉得事情查探清楚会比较好，不是自己做的事，平白无故被泼一身脏水，云青肯定不会罢休。

何况萧水烟是个极好的姑娘，对自己一往情深，帮她查出真相，想必也能告慰她的在之灵。

打定了主意，两个人先是坐着马车回到了方才那个的镇子，随即各自租了马车分道扬镳。

云青坐在马车上，山路不平，车里颠得慌，一时间少年脑海里满是九和萧水烟的音容笑貌。

如今萧水烟已经香消玉殒，姑娘绝不能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