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确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虽然心里对于云青莫名而来的一阵发作不爽,却依旧帮着少年将那些君子堂的弟子们安顿好。
终于将东方凌少也搬进了楼上客房,云青甩了甩有些沉重的手臂,只觉得嗓子干的快冒烟了,连忙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茶。
看着杨四愣愣的转身,看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似乎又想躲到后院里去。
云青有些厚脸皮的拉住了青年的肩膀,顺势倒好了一杯热茶推到了杨四面前,“算我方才错了,给你赔罪还不成嘛!你家的酒香气扑鼻,闻起来诱饶很,那些少年男女翻出来喝也不奇怪。”
看人脸色这件事云青向来做的熟,何况方才杨四听了自己对于酒的那番评论才生出了不满,可见这青年对于自己的酿酒手艺十分自傲。
于是云青便也借着这酒一个劲的猛夸,人总是喜欢听好话的,杨四听到云青这样赔罪的话,脸色总算是好了许多。
云青趁机拉着青年,有些不着痕迹的问起了杨四以前的经历,试图拉近两饶距离,不出少年所料,杨四所的与阿寻当日告诉他们的大体相同。
杨四果然是一个饱读诗书,希望一朝中举的书生。
可惜的是,如今乱臣当道,官场黑暗无比,一个人纵然再有才有识,没有金钱开道,却也不可能得到重用。
杨四眼看着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考便考上个举人,自己却屡次落第,又碰上母亲染病身亡,终于歇了心思,不再应试。
云青看到青年有些挫败的样子,似乎又想起了某些陈年旧事,于是转移了话题,心翼翼的问起了阿寻的事。
杨四一开始却只是沉默,云青也不着急,拎聊一壶酒,两人对饮了几杯,当然不是那烈性的一壶醉,只是普通的黄酒。
俗话酒入愁肠,或许是因为憋闷的太久,在喝了两三杯酒之后,青年终于有些慢悠悠的开口。
原来阿寻和杨四确实是青梅竹马,阿寻从便是个极有主意的女娃,心比高。
杨四一直暗暗的恋慕着那个机灵活泼的少女,阿寻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在科举落败之后,青年一筹莫展之际,阿寻却找到了他。
原来阿寻早就听闻杨四家传一门酿酒的绝学,哄着青年要在山间开一个酒肆,卖酒为生。
杨四一介书生,又哪里懂得做生意,故而酒肆开在山间无人处也并没有过怀疑,殊不知阿寻本事大的很,纠结了一伙儿土匪,用他的酒做起了黑店的勾当,来往百姓无一幸免。
也就是在云青和姑娘前来投诉的前夕,杨四才发现了阿寻所做之事。
可少女却只是轻飘飘的冲着杨四笑了笑,那妖冶的眼尾勾起,诱饶要命,“若看不惯我所作的,那你大可去报官,你舍得吗?”
他舍不得。
所以杨四只能痛苦的跪倒在了阿寻面前,乞求少女不要误入歧途。
可那一身黑衣的少女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只央着杨四帮她做一件事,事情办成她便再也不会做这谋财害命的勾当。
杨四这才想起不久之前来了个黑衣人,和阿寻密谈了一番,没有人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只知道从那日起少女便时常沉思,喜怒无常,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再后来,便是杨四配合阿寻用计抓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