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宫主看着自己最为欣赏的这个弟子,心里有些不解,更多的却是怜惜。
花奴初到花宫的时候也不过十余岁,身材瘦小,受了不少漂泊之苦。
她绝口不提来处,花宫弟子却从未追问过,但凡来到移花宫的弟子,无不有一段伤心往事。
这个不过十余岁的少女,当时满脸的疤痕,花宫擅于医药的大长老曾经诊治过,却遗憾的发现这些疤痕再难痊愈。
花奴从此戴上了白色的面纱,再没有摘下过。夙絮素来心软,看到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心里未免生出几分怜惜,对花奴的教导也多了几分用心。
说花奴是夙絮手把手教出的亲传弟子也不为过!
花奴素来是个感恩的人,心知二宫主对自己的用心,如今闹出这样的事,还闹到了二宫主面前,花奴委实觉得十分愧疚,因而拜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夙絮终究还是心疼,伸手亲自将花奴搀了起来,眉目之间也没有什么不虞,只是有些不忍的模样。
淡淡扫了一眼唐枫,面上银质的面具十分惹眼,一身漆黑的劲装,腰间插着一支外观精美雕花繁复的匕首,身姿挺拔,看起来分外耀眼。
看起来倒不像个坏的,夙絮上下打量着唐枫,浑然不觉自己像极了为女儿考虑,一个苦心老母亲的模样。
唐枫被二宫主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不过唐果说了许多她离开唐门之后的经历,唐枫心疼唐果曾经受过的苦楚,对那些对唐果抱有善意、且帮助过唐果的人充满感激。
若不是二宫主心善,愿意收留唐果,恐怕今日,他也见不着自己魂牵梦萦的这个人了。
唐枫知道唐果更是尊敬这位宫主,自己自然也不能露出半分不敬,因而挺直了胸膛,坦然无畏的由着这位宫主细细打量。
“我移花宫弟子素来谨守宫规,门中弟子万不能与男人有所私情,你可知道?”
夙絮淡淡的看着唐枫,语声轻柔,唐枫却无端听出一丝责问,想是二宫主觉得是自己勾引了唐果,还是有几分怒气的。
唐枫躬身一礼,一向高傲的头颅埋的极低,想是除了唐门姥姥,也就这位移花宫的宫主受过唐枫如此大礼。
不过夙絮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唐枫再是优秀,她避事多年,却是没有听过。何况在二宫主眼里,这天下的男人再过优秀,也比不上那人!
唐枫弯腰行礼,然后认真的看着夙絮,语声谦卑,“唐果与我自幼相识,情深似海。宫主若要惩罚,便罚我吧,只是我想带唐果回家,请宫主成全。”
“既入了我移花宫,移花宫便是她的家,你要带她去哪里?”
唐枫直视着夙絮,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坚定,“唐果从小与我一同长大,自然是回到我们成长的地方,移花宫虽然救了她的性命,却不是她的家。宫主心善,必然能明白,希望宫主成全!”
夙絮对上了唐枫的眼睛,良久,久到云青都快数清了地上的玉石地砖的纹路,他虽沉默不语,却一直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师兄的这一番深情告白实在令人脸红,可面对这移花宫的老姑娘,只能说师兄还是太嫩。
人家人到中年却仍没有意中人,还创立了一个对抗男人的邪教组织,师兄却让她理解两人的情比金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