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伸手摸了摸下巴。
“早些年间,昆仑奴就如同稀罕的猛兽畜生一般,很多权贵大人,喜欢购来抬轿牵马,显得气派。
不过睿哲皇帝登基之后,倒是像对待荒人一样,对昆仑奴宽容了不少,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他们了。”
云不亭一听就知道,赵哲绝对是个平权人士,在如今这种封建时代,在正国这样的地方,他都愿意给所有人种一个机会。
当然,北边的蛮族,赵哲似乎对他们意见很大,北方那纵横千万里的御龙长城,每一个重要关隘,都屯重兵把守,将蛮族看得死死的。还时不时就扔过去一两个年轻的将军,带上大批兵马,到草原上打打秋风,锻炼锻炼,磨砺磨砺。
赵哲还整哭穷,他养了那么多兵马,不穷才怪了。
“其实硬要区分的话,我们黄种人、白人、黑人,算是一种人荒人是另一种人而蛮人又是另外一种人。”
云不亭道。
师父诧异:“这些白人就算了,我们和昆仑奴,算是同一种人?”
在师父看来,他们正国人,无论如何都要比昆仑奴高贵的吧,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是他们将昆仑奴买了来,当做奴仆处置呢?
云不亭沉吟一阵,他心里很清楚,在这种时代跟师父讲那些什么自由平等的概念,不现实。师父毕竟是一个已经在这封建社会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腌渍成熟”聊人了。他老人家跟柳依依不一样,你能给依依讲授人人平等,但师父却不一定消化得了这其中的概念。
尽管南冥山扶摇宗人很少下山,但是,师父这种受着朝廷供奉的人,他其实本质上是一种贵族。
甚至无功先生自己,都没有太多接触底层劳苦百姓的机会。
哪怕南冥山在江湖里遍布“眼耳”,但那些眼睛和耳朵,监察的都是江湖大事,关系正国安危。
黎民百姓吃喝拉撒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收集来扰乱无功先生的视听呢。
所以,无功先生自己,其实不怎么接地气。
云不亭就不一样了,上一辈子,他可是真真正正的,万万千千穷苦大众中的一员,他深刻地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道理,他当初可是生活在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社会,作为底层,都很感到窒息。
更不用,当下这种分层严重,阶级固化的封建社会了。
底层人民,永远不见日。
云不亭思考了一会儿,总算是想到了一个证明的法子。
他:“师父,我的前三种人,除了肤色之外,再没有区别。但荒人,他们祖上是巫,他们从形体上就根本不是人。而蛮人,他们的血脉里,流淌着一种从远古流淌而来的兽性和蛮荒,他们引爆血脉的时候,可是能恢复成野兽的。
我是这样来进行区分归纳的,您能明白吗?”
师父品了品云不亭的话,发现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他还是本能地觉得,昆仑奴不配与正国人相提。
按照云不亭的分类标准,昆仑奴和正国人,确实可以放在一块儿,毕竟相比荒人和蛮人,昆仑奴,更像人。
“不亭,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连为师都不知晓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