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鬼王,我们要听听你的解释!”左右鬼王起身压下群情汹涌的鬼群,对鬼夏道。
“我没有子嗣,没有偷进玲珑石,更没有拐走魔虫,”鬼夏道,“这些都是他空口编出来的污蔑之词!”
“请问老树精,你何时何处见过大鬼王?”鬼只问道。
老树精想了想,“大约十天前!”
“十天前我见大鬼王外出过!”鬼群中跳出一个干瘦高个子,他是鬼树门的守门人,今日不轮值,跑来看热闹,“当时大鬼王还丢了佩玉,我捡起来给他,他还赏了我五个交币,我还没花,正在身上呢。”
说着,他从腰带里掏出五个交币,给众人看。
鬼只一伸手,那五个交币飞到半空,这下人人可观可看了。
“我外出不假,但我决没子嗣,更没有偷魔虫,”鬼夏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看向淡然的鬼只,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因为他当日外出,就是为了制造对鬼只不利的征兆,结果,他等到今天,那征兆也不曾出现,很明显,是被人为消弭了,而今日的反咬一口便是**裸的报复!
“处刑!处刑!处刑!”鬼群的激愤之声如洪水。
这难以遏制的群怒倒也容易理解。因为大鬼王是鬼族的荣耀,而且他一向以高贵自居,在鬼民心目中是圣人一般的存在,没想到他表面上说自己不婚不育维系处子身,私下却生子嗣,还有偷抢的不端行为,甚至抢魔虫,与魔族有勾连,这种种都让鬼民们感受到了蒙蔽与背叛!
“大鬼王,我看您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实情吧,要不然,只怕民心不稳,政局生乱呀!”鬼只站起来劝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鬼夏气得浑身发抖,但是盛怒并没有掩盖他的恐惧,他了解他的族人,他们从来没有耐性去查实,他们的刑罚从来只看民情。像这样的群情激愤,他预感到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怕死,他怕的是,他一死,通灵鬼变绝了血脉,以后的鬼王又如何产生?
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愧对祖先的歉疚之情几乎要让他窒息。
突然,美艳娇婆良白站了出来,在宫中央,大喊一声:全都闭嘴!
广殿霎时安静,所有人都望向这个面容姣好身材**的女鬼。
鬼只的心跳得厉害,这良白表面上是他的亲信,实则是他的情妇,他对她是爱到不能自已的那种!
“是我勾引了大鬼王,那生下来的孩子我们已经将他永远放逐,不许他回鬼族,你们只管放心,”良白眼睛转向鬼只,含着热泪,“大鬼王绝不会徇私情妨公正!”
群鬼又开始骚动。
良白的视线慢慢转向鬼夏,“大鬼王心心念念只有你们,只有鬼族,我自觉在他心中没有分量,因爱生恨,用你们的性命逼迫大鬼王去偷魔虫,他所有的污点都是因为我,我才是罪魁祸首!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一死谢罪,死前唯有一愿:保全大鬼王!他是鬼族真正的守护者!他是我们鬼族民众的天!他若没了,我们鬼族就散了;他若亡了,我们鬼族就灭了!”
说罢,在众人的惊呼中,她拔出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窝!
蔚蓝色的血汩汩流着,奏了一曲欢快的歌。
看着这样美丽的生命消亡,鬼群们的心被打动了,他们安安静静地垂了首,为良白默哀。
鬼夏被囚禁起来了,这是鬼只的坚持,他的本意是要处死鬼夏,拗不过民意,便退而求其次了。
老树精表面上告辞离开,实则暗中留在了鬼族。乱中取利,这是他的智慧,被他扰乱的鬼族现在从上而下动荡着,正是他查线索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