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从安!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从安拎着刀又走了回去,再次将那柄刀拍在萧允辰的面前,同样是刀柄冲着萧允辰,刀尖向着自己“反正都是一死,死之前,臣妾倒想好好跟您理论理论!”
“朕不跟你理论。”萧允辰被她这无赖模样气的一摆手。
“好,不理就不理。”从安一摸肚皮“崽子,听见没,你爹不要你!连个伺候的人都不愿给你留,走,黄泉路上,咱娘俩做个伴!”
说着,她转身便要走。
“等等!”萧允辰一拍桌案,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从安偏头不耐烦地开口“皇上您没听见啊?”
“反正皇上您也不想和臣妾说话,那您管臣妾说什么呐?”从安傲娇的一甩头拔腿便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萧允辰只觉着脑袋都大了。
“不回。”从安轻哼一声,神情中带上了几分少女的娇憨“谁爱伺候谁伺候,反正臣妾不理你。”
“你!”萧允辰被她这幅模样弄得没了法子,只对着跪地的李承德吩咐“快,去叫姜院卿来。”
他一边吩咐,一边上前拽住从安的胳膊。
从安哎呦一声捂住伤口,小脸上煞白一片。刚才那一下,绝对是这个家伙蓄意报复吧?
“皇上忘了?臣妾这儿可还受着伤呐!”从安气哼哼地嘟囔,眼中似乎还有泪花积蓄。
“不是,你,你怀孕怎么也不告诉朕?”萧允辰虚扶住她不敢再碰,口中语无伦次地对着她发问“什么时候?几个月了?”
“怎么,皇上还怀疑这种不是您的不成?”从安朝着他翻了个白眼,鼓着腮帮子别过身去“那好,臣妾坦白,这是姜黄的孩子!皇上您可满意了?”
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的姜黄终于抬起头来颇为认真地回答:“皇上,奴婢和娘娘之间是清白的!”
“要你说!”萧允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依臣妾看啊,臣妾还是赶紧带着这个小冤家消失了罢,省的碍着您的眼。”从安再度想要开溜。
“不对”萧允辰这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赶紧拦住她“苟从安,你少给朕在这里转移话题。此次之事,你罪大恶极,那个,罪无可赦!”
他说这话时虽是板着脸的,但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眼中的喜悦与柔情几乎要溢出来般。可偏偏要做这幅严肃正经的模样,实在是有趣。
“是么?”从安嘴角微弯,斜眼看向他,语速飞快“罪大恶极之人怎配怀有龙种,臣妾这就将他拿了去,然后自己乖乖受罚。”
“你给朕回来。”萧允辰想拉他,可又顾忌她胳膊上的伤口不敢触碰她,只得道“回来,不许走。”
从安再度斜眼看他。
萧允辰气了半天,才慢慢放缓了语气“那什么,念你是初犯,额,不懂事,此次就算了。”
“那姜黄和李承德?”从安不紧不慢地发问。
“人都走了,朕从哪罚去!”萧允辰一摆袖子,满脸的不情愿“原本也没打算真怎么样。”
从安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心中偷偷地松了口气。她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摸了摸尚有些平坦的小腹,这个孩子当真是比及时雨还及时啊!
那些被萧允辰急召而来的大臣们守在门口的不远处,一个个急的是抓耳挠腮,既因为是皇上的召见不得不来,又畏惧皇后娘娘手中的利刃不敢进入。
李承德带着脚步匆匆的姜院卿急急而来,倒是吓了这些大臣们一跳。一个个急的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去听墙角。
“这,皇后有了身孕怎么不告知朕呢!”一见着姜院卿,萧允辰便皱着眉头轻喝。
站在那里的从安拽了拽萧允辰的衣袖,只道:“你这么凶巴巴地作甚?都吓到他了!”
“臣妾这不是受伤的时候才诊出来的嘛!当时失血那么多,臣妾还以为与这孩子没缘分,便央求着姜院卿预备等伤好些再告诉你。”从安拉着萧允辰的手,眉眼间皆是柔和的神色“谁晓得某个负心汉,这么快就不想要我们娘俩了。”
“我!”萧允辰急的直跺脚,赶紧搀扶着从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你怎么还能站着呢!来来来来。这半夜醒来,饿不饿?渴不渴?要吃什么?能吃什么?”
萧允辰有些慌乱地开口,又将焦急的目光投向姜院卿。上次从安怀孕大多数时候都是醉竹在照看,醉竹懂些医理,于孕妇而言有哪些禁忌也清楚明白。
听着萧允辰这般语无伦次的发问,从安眉眼愈加柔和,心里也越发安定。她朝着萧允辰嘿嘿一笑,张口便道:“想吃烤肉。”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萧允辰斩钉截铁的说,当他看到从安那似乎有些委屈的表情时语气也稍微放缓了些“你的伤口…”
“那”从安朝着他浅浅一笑“皇上便先说正事吧,诸位大臣可都在外面等着呢。”
萧允辰反倒是沉吟了片刻,既没有让那些守在外面的大臣进来,也没有开口同从安说话。
从安只微笑着看着他,国师之于北辰相当于半个精神支柱,国师逃走之事若是声张出去只怕说萧允辰无能的声音只会越来越多。
密不声张而后徐徐图之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怕城中,孤独太师同样封锁了消息,只是秘密传急信前来而已。
若是萧允辰此时急召大臣将此时捅出去闹的沸沸扬扬,只怕远在城中的那位老太师要被气的直吐血吧?
在短暂的沉默后,萧允辰才挥手让守在外面的那些大臣们进来,当那些人鱼跃而入时,萧允辰已经换上了一副喜难自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