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什么老成稳重形式思维远超同龄,这不是废话吗?老娘两世为人,总不能真的学人家三岁小孩撒尿和泥吧?真是笑话!
可从安不知,所以她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以茶代酒和军中的将士们一起在这庆功宴上笑的开怀。
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从安心中总有不安,眼瞅着兵士们闹得疯癫无人注意她,便偷偷地溜出去,站在城墙上吹风。
远处的海面上战船整齐,星星点点的灯火在海面上散开,乍一看倒和这头顶的星辰一般无二。
“此次,多亏了皇上。”
听到这个声音,从安赶紧转身上前扶住来人“外面风大,您的身子还没好呢。”
“放心。”苟鸿风看着她那副紧张地样子乐的哈哈大笑“你爹我还没老咳咳咳”
他这边话尚未说完便忽的呛了风,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从安赶紧替他顺气,您说您老人家这一大把年纪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不过对于他的话,从安却不反对。此次,多亏有萧允辰的出谋划策。否则此战就算是胜,只怕也不会胜的这么轻松。
那日,她身披银甲手提利刃策于马上,同样飞驰于她身后的姜院卿却忽然叫住她将一封萧允辰的亲笔书信交于她。
她将书信打开,第一张信纸上便写着西境安,大哥无事。
信中命她秘密支援东境,其中所写的战术虽有些冒险,但在从安和苟鸿风几番商议推论后却不得不承认,这也许是能将伤亡降到最低的办法。
苟家军的确不善海战,而水兵训练时日无多,无论从哪个方面和东旭的水军相比他们都占着劣势。
“远海之上,我苟家军的确不占优势。”苟鸿风叹了口气。
即是如此,那便只得将这劣势舍弃。
“不过在近海和陆地之上,东旭那些人可不够看的。”苟鸿风又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豪与傲气。
不过从安和苟鸿风也不得不佩服萧允辰,毕竟他们两个可没有这种那东境整个海上防线和这硕大的东海府做赌注的魄力。
可萧允辰却有这份豪气,他是北辰的帝皇,却敢以此为赌注放手一搏。败了,最坏的可能便是东旭攻至北辰京都,北辰就此消亡,而胜了,便是百年安宁。
萧允辰故意联合苟从忠放出消息,好叫东帝以为西冥已经被他们收入囊中从而放松警惕。接下来,便是苟鸿风中箭,装作重伤垂死的模样。
许榕负责安排城中百姓转移,为接下来的战斗腾出战场,而他们则要精打细算做出士气逐渐衰弱兵力衰竭的模样。
其中程度的把握要极其小心。诱饵一点一点的放下,唯恐那只大鱼生疑不肯上钩。
再然后,便是姜院卿大显身手的时刻。
先是将解药秘密混入兵士们的饮食中,以防止被东旭的探子发现。而后又小心计算毒香的分量,以免被对方的军医发觉。
最后,便是这一场引君入瓮的好戏。
若说在这一场大戏中从安有什么疑惑地话,大概便是萧允辰将自己调离京都的理由。若只是将兵将和姜院卿带与此处,似乎没有非要让自己亲自带兵前来的理由。
毕竟皇后亲自出征,于北辰史上还是第一次。虽说是秘密出征,单从某些方面来看由她带兵而来反倒更容易泄露行踪吧?
从安心中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可又想不清楚看不真切。
“怎么?”苟鸿风看到从安表情有异以为她是察觉到什么漏洞赶紧追问道。
“没事。”从安摇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只是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我来此。”
听到从安这般说,苟鸿风却松了口气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轻松“调虎离山。”
萧允辰要的,就是皇后已经带兵秘密支援西境的消息泄露出去。从安是后来才到的,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单从近日来东旭的战力来看,应当是分出了一部分兵力支援西境才是。
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还是准确的像他们传达了一个消息此战东旭亦是倾巢而出,赌上所有。
不过从东旭之前所做的那些安排来看赌这个字似乎用的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似乎也无所谓了。毕竟,东旭输了。
从安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有些不甘的嘟起嘴巴。有些事她前段时间不曾想过,如今身上的担子卸下她才觉着羞恼。
虽然如果这种情况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不顾一切主动请缨,但想到当时自己郑重且严肃的模样,从安就觉着脸上有些发烧。
越想越觉着萧允辰当时是在看她的笑话。
“我就说他当时怎么答应的那么干脆。”从安气哼哼的嘟囔“合着是早就算计好了要看我笑话。”
苟鸿风愣了愣,旋即又是一阵大笑。他大约能想到当时听到西境出事时自己的这个女儿会如何以决绝的请战,会带着怎样的慷慨就义的勇气表决自己的心意。
“您笑什么!”从安没好气的伸手揪他的胡子。疼的苟鸿风哎呦哎呦直叫唤。
一边值守的兵士偷眼瞄了眼这边,脸上的神情如同见了鬼一般。
从安不满的哼唧“他倒是能演戏,当初那副模样,吓得我还以为北辰要亡。”
她的话才说出口便被瞪大了眼睛的苟鸿风捂住了嘴巴“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出乎苟鸿风的意料,从安似乎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她总算想起来自己的不安源自于何。脸上的那些顽皮褪去,整个人宛若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