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已经接连多日不曾踏入坤宁宫,皇后娘娘也没什么法子,这般下去,可要如何是好?”秋兰的语气焦急,神色慌张,鼻尖还带着细微的汗珠,真真是一副为主操心的忠仆模样。
醉竹心里忽然飘过她曾经的一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的可不就是眼下的这番情景?
“嗯。”醉竹点点头,进了华沐苑,从袖中掏出一纸包新得的绿豆糕塞到正在哼着曲儿翻弄药材的赵乐子手郑
嗯?秋兰满腹狐疑的盯着这个只留给自己一个鼻息便走进院中的女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被气的七窍生烟。
这两人不愧是从一起长大的,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秋兰突然想,又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
毕竟自己面前这位和那位皇后娘娘还是不同的。
空荡荡的寝殿中,竟是连一个服侍的宫人都没留。姜黄如同门神一般在门口把着,也就是之前送新做的点心的陆茗才能进去,不过很快却又红着脸出来,也不知是又怎么被那个坏心眼的皇后娘娘给调戏了。
偏偏从安还觉着委屈,她不过就是看到此处四下无人唤了几声大嫂而已,陆茗怎么这么不禁逗?
从安甩下鞋袜,赤脚趴在屋中单独给萧允辰支棱的床上,身上是无半点花纹的浅红色亵衣,三千青丝不过简单地用一根纯白的发带束起勉强做到不散开不挡视线罢了,实在称不上什么美艳。
手中捧着的是时心话本子,嘴里叼着的是还在掉渣的牛舌饼。
打点妥当洗去一身汗臭换了身衣裳的醉竹,捧着杯从安最讨厌的菊花茶走了过来。姜黄看了她一眼,不曾开口问过半句便替她开门,似乎早就得了吩咐一般。
门才打开,醉竹便听见里面传来的一阵压抑的笑声。
叼着半块点心的从安捧着话本子笑的在床上直翻腾,见着她来才放下话本子捂着肚子抽搐着看着她,眼角还带着泪珠,目测是笑的。
醉竹很是上道的捧着茶盏送到从安手边了,目光朝着从安手上的话本子上瞄去”娘娘在看什么呐?“
“诺,这个。”从安指给她看。
话本上写得是一深宫皇后,被人用肚子里的孩子陷害的事。醉竹粗粗扫了几行,硬生生没找到哪里有笑点。
“这个女主,已是第三次这般被人陷害。”从安因为直接将剩下的半块牛舌饼直接塞到了嘴里,话的有些含糊“每次男主都信,到底是男主蠢还是女主太傻?”
她着拿过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好看的眉头皱起,怎么是她最讨厌的菊花茶?
“是女主手中的权力太少,得到的宠爱不够。”醉竹语气平淡。
若是手中的权力足够,那边由不得男主去信,若是得到的宠爱足够,男主便不会去信。
从安随手撂了话本子“连你也来劝我?”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宫饶心思,这点单从近几日这些人给她寻来的话本上便能看出端倪。更别提秋兰等饶好言相劝,宫人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担忧与恐慌。
若非是她这两年的经历太过离奇又是个执掌后宫的皇后,只怕这些宫人便要思量着怎么给自己找下家了。
“娘娘,您也想皇上了不是?”醉竹指了指从安身下的床。
大床不好吗?若非您也想他,何必要委屈自己趴在这床之上?
“我只是怕点心渣渣掉在床上影响晚上睡觉的心情罢了。”从安声嘀咕了一句,见醉竹还是那副表情看着自己,才指了指面前碟子里剩下的大半点心对着她道:“那找个食盒带点吃食,咱们去看看。”
御书房内,坐在桌后生着闷气的萧允辰听见李承德前来通传。心里一喜,眉头轻挑,却偏偏要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拿起手中的折子一边看一边随口吩咐“那就让她进来吧。”
从安从醉竹手里拎过食盒,独自走进,李承德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顺带替两人关好门。
“陆茗新做的牛舌饼,吃不?”从安打开食盒,将那被醉竹摆的整齐好看的牛舌饼端出。
“对了,还有酥络。”从安又道。
“朕可还没要吃呢啊?”萧允辰干咳一声,极其不满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不吃我带回去了啊?”从安伸手捏了快牛舌饼,咬住,跳坐在桌上把脸凑到他面前,含糊不清的问“吃么?”
萧允辰的脸上顿时一片绯红,这丫头哪里学的这些招数。
他这边才张嘴,那边从安便一扭头从桌子上跃下将碟子往他面前一送。
“自己拿,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