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是个行伍之人。”从安的轻松“你养个什么陪陪自己也是好的。”
陆茗的脸色通红,对她,从安倒是越看越满意。恨不得每都逗逗。
虽然陆茗看起来并不想让她调戏。
按照一般人家的情况,往往都是大嫂已经过门姑子却还没定人家。
若是大嫂持家,姑子的婚事怕还要做大嫂的帮着张罗。
可苟家的情况却恰好反了反,姑子已经成婚做大哥的却还没个音信。
不仅如此,这个大嫂怕还是姑子张罗来的。
瞅着她脸红的样子从安也不多调戏,好不容易找个大嫂,被自己逗跑了怎么办?尤其是这个大嫂还有一手好厨艺。
“参见娘娘。”怯生生的玉捧着一个竹蓝走进来跪地行礼。
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
从安想了想,和善的笑了笑“叫你带的东西拿来了吗?”
“都在这里了,娘娘。”玉捧着的篮子里吃了针线还有一些粗糙的麻线。
“起来啊。”从安看了眼不断发抖的玉,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
“谢、谢娘娘。”玉也是有口难言。
在宫外时她便听闻当今皇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哪怕是皇上也被她管的死死地。这两年来皇上日日留在坤宁宫,哪怕去了旁的嫔妃那用了晚膳也要连夜赶回来。
她胆子,不似旁的宫人那么会讨大宫女、大太监的欢心,这才被管事的分到了坤宁宫做个粗使的宫女。
初来坤宁宫时,皇后娘娘不在宫中,还叫她偷偷松了口气。好在坤宁宫内虽然规矩严了些但并不像是外面传言的那种龙潭虎穴。相反,分给她的活计并不算多,只要不乱话好好干好手中的活计,她能过得很轻松,哪怕真的不心犯下些错,只要能及时改过,就算是那些大宫女也不会狠罚他们。
后来皇后娘娘回来她远远地瞧见又觉着皇后娘娘似乎与传中的不符,心里的那些恐惧又稍放下些许。
皇后娘娘有孕,自然是坤宁宫头等一的大喜事。
他们这些底下的宫人也是真的高兴,做起活计来也更心了些。
玉进宫时,家里的幼弟才刚刚满月,听见皇后有孕的消息没忍住又偷偷做了些衣裳娃娃之类的。
哪怕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东西肯定不会用在未来的主子身上,她做着心里也满是欢喜。
哪怕同屋的宫女曾多次嘲讽,她也偷偷地做着这些。
没想到忽然来的一场搜宫,她的这些东西竟然也被翻了出来,还被皇后娘娘看见。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怪自己亵渎主子。
想到昨和自己同屋的彩云的悲惨模样,玉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昨晚彩云的东西都被丢了出去,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
“别怕。”从安又将自己的声音放柔了些,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玉难得的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本宫问你,你会编鱼之类的东西吗?”
从安指着篮子中的粗麻绳,她想给那几只猫做些磨牙磨爪子的东西。
“回娘娘话,会的。”玉心的,有些不明白从安话中的意思。
“那正好,本宫也不用专门从秀坊在找人。”从安的眉头舒缓了些“你来教本宫怎么做。”
“啊?”玉顿时傻了眼。
“怎么?”从安抬眼看她“你不会?”
“不、不是的娘娘。”玉又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这粗麻绳有些剌手,娘娘您乃千金之躯,还是、还是”
“你怕什么?”从安再次挥挥手示意玉起身“你难道不知道吗?本宫是武将家出来的,做些手工活难道比舞刀弄棒还伤手不成?”
从安这话道是没作假,哪怕萧允辰在这身子里的这几年没动过刀棍,从安手上的茧子也依旧在那里。
这,这该怎么回话?玉吓得快要哭出来,难道她该这些麻线比武将手中的刀棍更伤手吗?
从安将求助的目光落在自家准大嫂身上,我有那么吓人吗?
陆茗上前扶起玉“你别怕,娘娘交代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是了。”
“是,是。”
玉再不济也听过面前这位的身份,虽然有传言这位进了坤宁宫恐怕活不了多久
玉这才上前拿起篮子中的麻线,并且心的看了眼同样拿起麻线的从安。
“去搬个凳子来。”从安随口对着石楠吩咐。
陆茗看了眼担惊受怕的玉,离开前还不忘留给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陆茗一走,玉看起来更加惊慌。
“奴婢斗胆,请问娘娘想要什么样式的鱼?”玉鼓起勇气张口。
“巴掌大的,普通的那种就校”从安想了想,补充道:“就是做来给那几只猫磨牙磨爪子的。”
“唔,大概也不用太精细。”从安想了想补充道:“估计那些个猫还挺能霍霍东西的。”
石楠果然搬了个凳子来。
“坐。”从安对着玉道。
“奴婢不敢。”玉的手一抖,赶紧跪下道。
“又不是老虎凳,你怕什么。”从安笑了一声“做吧,你站着挡光。”
“那,奴婢跪着就好。”玉颤抖着。
“那你的膝盖还要不要啦?”从安有些好笑“快坐,总不能要本宫写张懿旨给你吧?”
“奴婢不敢!”玉赶紧道:“奴婢谢娘娘。”
玉心的坐在凳子边上,从安只当没看见。
“让人把猫们都抱来。”从安对着石楠道。
窗外隐隐的有些嘈杂,许是花房的那些宫人在整理迎凤池。
从安这会子精神尚好,就认认真真的跟着玉后面学怎么拿麻绳编鱼。
要是有猫薄荷就好了,一边编从安一边琢磨,要是有猫薄荷,这些个猫还不得赖在鱼上不下来?
在这几只猫早上已经清洗过了,毛茸茸的猫毛中散发着些许药香。
“就放在屋里罢。”从安随口道:“把门窗关好,别叫他们跑出去咯。”
许是刚洗过澡的原因,这些猫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放开后只爬了一会子便各自找了角落盘起身子睡觉。
不过也有聪明的,比如趴在从安身边软垫上伸懒腰的那只最大的奶牛猫。
从安记得,昨就是这只猫鄙视自己的来着?怎么这么快就改了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