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乐呵呵的进去,招生办中已经有两个孩子,这两人衣裳破烂眼神中还带着些瑟缩。
招生办的夫子长得胖乎乎的,看起来很和气。见到他俩过来明显一愣。
“夫子。”从安行了个礼“学生不才,想和舍弟一起到贵校求学。”
那名夫子笑的温和,一边自我介绍了下一边请他们两个坐下。
“两位公子请稍等。”这名招生办的宋夫子道:“老夫先安置这两个孩子。”
从安笑着道是,坐在那孩子身边。
那孩子看到她坐过来下意识的往旁边凑了凑,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从安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纳闷的指着自己问“家伙,我得罪过你么?”
那孩子连忙摇头。
“那你坐过来么。”从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你哥哥都要掉下去了。”
宋夫子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孩子又去瞄宋夫子看到后者点头才勉为其难的往从安这边蹭了蹭,但还是离从安远远地。
“我们身上脏。”那孩子鼓起勇气道:“蹭脏了公子的衣裳我们赔不起。”
“是么?”从安伸手给那孩子顺了顺毛,顺带从逍遥王怀中摸出一包刚买的糖不甩来“吃么?”
那两个孩子心翼翼的看了眼宋夫子,见到后者点头才怯生生的道谢然后伸手拿了一个两人分食。
这心翼翼的样子叫人觉着可怜。
“多谢公子。”那个大些的孩子对着从安一拱手朗声道。
这个看起来还不错,从安一挑眉笑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宋夫子,这糖不甩原本是要孝敬夫子的。”
宋夫子摸着胡须被逗乐了,身上的肉也一颤一颤的着实可爱。
那两个孩子又一起谢过夫子。
宋夫子乐呵呵的提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叫两个孩子回答,见到那两个孩子答得吃力便停下来起身绕到桌后拿了两个牌子来递给那两个孩子“先拿着这个,稍微等一下喝些茶水。”
那两个孩子一脸兴奋的接了木牌似乎很高心样子。
宋夫子又看向从安和逍遥王笑眯眯的道:“两位想从几年级开始学习?”
从安憨厚的摸着脑袋,似乎有些不太懂“我不知道。”
“那二位公子可会习字?”
从安点头,这个会。
“请二位跟老夫来。”宋夫子起身带着他们两个绕到屏风后,屏风后是一排桌椅,桌子上摆满了笔墨纸砚,宋夫子又请他们两个分别入座。
从安嘴角微抽,心不会把?
“请二位公子以论为学之道做一篇文章来。”宋夫子慢慢的并点了一炷香“限时一炷香。”
逍遥王一脸幽怨的看着从安,心这下好了吧?
宋夫子又对着他俩一拱手“老夫先安顿两个孩子,希望两位公子静心书写。”
完宋夫子便带着两个孩子溜了。
“哥”逍遥王眼中尽是幽怨“这下好了?”
从安脸上有些尴尬“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逍遥王无奈的提笔,他可是许久不曾些过文章了。
从安抱着笔杆发愁,也她不想写啊!
从安想了想,在纸上画了几道杠,睁大了眼睛看着逍遥王“井字棋玩过吗?”
逍遥王仔细想了想,忽然撸起袖子搬着凳子蹭到从安身边“来!”
萧允辰一个人留在屋中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今日的公务处理完。
那个疯女人,才回来,就不能闲两日再出去疯?
萧允辰愤愤的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实在是无聊干脆朝着坤宁宫去了,实在不行会一会周公也是好的。
萧允辰入了坤宁宫进了内殿除了外衫躺在床上,一扭脸却发现床边的柜上放着两本书。
这约莫就是昨日拿来的那两本。
萧允辰随手拿来一本,才打开一张纸条便从书中掉了出来。
“梦魂不见,长相思,摧心肝。”萧允辰轻念,这纸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的字迹。可是他又何时写过慈相思语?
萧允辰猛地翻书,却见书中还夹着三四张这样的纸条。
纸条之上写尽相思。
看着纸条的大和折痕不像是用信件传递而是用的飞鸽传书。
难怪在边境那么久,除了那一两次的玩闹她连半点相思都不曾传过来,原来如此么?萧允辰不由得想。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萧允辰一句句读来只觉着字字扎心。
究竟是谁,冒了他的名,夺了他的人?
萧允辰站起身来,将这一行行字抄下拿来对比却发现一字不差,就连弯钩时顿笔的习惯也是一样的。
沉默许久的萧允辰忽然开口“拿着这个去找季师爷。”
他的话才落音,便有一个黑影飞过。定睛细看桌上的纸张和纸条已没了踪影。
宋一安顿好两个孩子折回屋中绕到屏风后却看到这两人在那里玩的正开心。
“咳咳。”逍遥王最先注意到气氛不对赶紧示意从安心。
从安身子一僵,提着笔看着宋夫子干笑两声“那啥,我们在商讨为学之道。”
宋夫子恭恭敬敬朝着他们两个拱手行礼。
从安一愣,赶紧扶住他。
“哎呀,被你发现啦。”从安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两个孩子年幼失孤性子懦弱,草民也是不得已才假装没有认出来,请皇上、王爷见谅。”宋夫子的客气。
“没事。”从安笑眯眯的道“朕想四处逛逛可以么?”
宋夫子忙道要陪同,从安摆摆手拒绝“不用,在学校里又不会丢,夫子忙自己的就是。”
宋夫子这才松口,取了块印着客字的腰牌呈给从安“皇上不妨拿着这个。”
从安仔细看了看,对着宋夫子道:“看着挺有趣的,能卖我不?”
宋夫子一愣才道:“皇上尽管拿去。”
从安笑嘻嘻的同他道谢顺带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