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要进殿,听见皇上吩咐李承德烧些手炉给女眷和老家伙们。”
苟鸿风尚没觉着有什么,尚丞相和孤独太师的脸便先阴沉下来皇上这话的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粗鄙啊?
“还有吗?”苟鸿风总觉着自己这儿子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爹,按照皇上的法,你算不算需要暖炉的那一类里?”苟从义贱兮兮的。
孤独太师和尚丞相对视一眼,头一回站在统一战线上。
“咳。”孤独太师轻轻拍了拍苟鸿风的肩膀对着他道:“等会儿下手轻点。”
尚丞相也咳嗽一声“毕竟上了年纪,筋骨不如从前了。”
苟鸿风哼了一声把拳头捏的咔啪作响“你才上了年纪,老夫我收拾个崽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被称作崽子的苟从义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两腿抹油便要开溜。
苟鸿风一把拎住他的衣领。
想跑?没门!
听到动静的苟从忠也溜达过来。
苟从义见到后就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把忙抓住苟从忠的衣袖“大哥救我!”
苟从忠看着自己二弟可怜兮兮的模样斟酌着开口“爹,除夕夜呢!您就饶了二弟吧!”
苟从义正被苟从忠义气的举动感动着呢就听苟从忠继续:“等明儿子帮您一起打!”
苟从义忽然觉着自己的哥哥就是个坑弟的混账!
几人玩笑间便见着李承德带人走过来。他们几个干咳一声,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便想开溜。
李承德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心思于是连忙叫着留步。
“气寒冷,皇上嘱咐咱家着给几位大人送上暖炉,几位大人莫要着了风寒。”李承德客气的笑着,身后的太监端着托盘走到他们几个的面前。
在场的这五个人,除了苟从忠外竟都有一个。
苟从义拿起自己面前托盘里的手炉有些纳闷“李公公,我爹他们有就算了,怎么我也有一个?我又不是老人家!”
苟鸿风等人听了这话脸色多少有些难看,孤独太师更是用一种充满同情的目光看着苟鸿风你这二儿子,也太会话了吧?
苟鸿风简直不想要他。
“二公子真会笑。”李承德笑道:“您当然不是,几位大人也是身强力壮。”
李承德略作停顿,老成人精的他此时面上也出现了那么一丢丢的为难“您这个是皇后娘娘特意嘱咐的。”
“妹?”苟从忠有些意外。
苟从义用胳膊肘捅了捅苟从忠有些得意的开口“怎么样?我就妹更喜欢我吧?”
“皇后娘娘了,您要是再不娶亲,她就把您变成女人,并帮您找个人家嫁了。”跟在李承德身边的徒弟声。
李承德瞪了他一眼,那家伙才住嘴。
“几位大人、公子莫怪。”李承德陪着笑:“这孩子是新来的,嘴上没个把门。咱家回去就收拾他。”
苟鸿风被自己闺女这话弄得身子微僵,见到李承德这个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无妨,不关这公公的事。”
李承德连连倒是,又瞪了眼那名公公“还不快谢过元帅!”
那名公公忙跪倒在地磕头道谢。
“快起来,地上凉。”离那名公公最近的苟从忠忙扶起他,就算如此,那名太监的身上也湿了。
李承德传完话便再次回到殿郑
从安和萧允辰嬉闹了那么许久觉着又有些饿了,于是又要了个羊肉锅子,本以为还要许久才能吃上,谁知道这边刚完没多久御膳房的便派来宫人把这道菜呈了上来。
“怎么这样快?”从安有些吃惊。
李承德一笑“皇后娘娘之前吩咐了,您今晚怕是要吃不止一顿饭,所以平日里您爱吃的御膳房都提早准备好了,自然快些。”
“朕哪有这般贪吃?”从安有些错愕的,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在萧允辰的碗职分明是皇后想吃,不过是打着朕的旗号罢了。”
李承德失笑,看着他们两个恩爱的模样默不作声的徒一边。
“是么?”萧允辰挑眉“臣妾贪吃还借用皇上的名义是臣妾不对,那是不是该罚臣妾把这羊肉锅子吃完呢?”
从安瞪他“你想的美,一口都不给你!”
孤独太师抱着手炉暖了许久,不知道为什么越发觉着寒风冷冽于是提议道:“咱们还是先进殿罢,这里留给他们年轻人去玩。”
他们才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这一对儿的对话,顿时起了退出去的心思。
大过年的在这里撒狗粮,怎么一点也不照顾老人家?
总之,今年的除夕夜,这里意外的甜的发腻。
除夕夜有趣归有趣,但是守夜却没怎么好玩了。从安在打雪仗中释放完精力后今晚比平时更加困倦,偏偏还要守夜。
若是从前,她便随便找个地方眯上一会儿,可是今年却不校
萧允辰嘴上着喜欢她,但是在她犯困的时候掐她的手劲并不比平时。一直到亮才被允许稍微眯一会儿。
从安拖来厚厚的毯子,躺在软榻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而萧允辰那个不要命的就在她的身边看折子。
从安缩在毯子里意识也变得模糊些“我,你就不能对我的身子好点,这一的不睡觉,等换回来我非得老上十岁不可。”
萧允辰白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哀怨。
“今才是新年第一哎!哪个大臣这么悠闲给你上折子?”从安接着问。
“兵部尚书。”萧允辰道:“你猜你挑的那些研究员是怎么罚那个孙掌司的?”
从安困得迷迷糊糊的,哪里还能动得了脑子?
“他们罚孙掌司把司造访的雪扫干净,而且是这个冬都要扫。”萧允辰道,有些无奈,这些人啊!都是些狠不下心的。
“嗯。”从安迷迷糊糊的道:“挺好的”
萧允辰不可否置。
“你每年新年都要这么忙的么?”从安接着问,明显是在强撑着不叫自己睡去。
萧允辰嗯了一声“若是游手好闲的,不得被你骂做昏君啊!”
“怎么会。”从安似乎是笑了出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在那嘟囔“的跟你不游手好闲我就不骂你一样。”
萧允辰听到从安的前半句话还是挺高心,但是听到她的后半句话便不是很想要她了。
最终他叹了口气“你睡吧,别强撑着了。你这个样子我只想打你。”
从安这回没有回话,似乎已经睡了过去。整张脸只有额头是露在外面的。
从安这一觉睡了许久,连中午饭都错过去了。
等她醒来时这屋子的窗帘已经被拉下,屋中的烛灯也被吹灭,屋子里的光线是黯淡的,从安也只能够勉强看清这屋子的陈设。
她的身子一动,一只手也跟着动了,从安的身子僵在哪里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萧允辰不知何时睡在她的身边。
从安一边嫌弃自己的警觉程度一边给自己找着借口一定是自己昨日太过疲倦,所以才会连身边多了个人都未能察觉!
萧允辰的喉中发出些含糊不清的梦呓,从安的身子僵硬的更加厉害,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萧允辰的吐息落在自己后颈上,暖暖的、痒痒的。
我真是疯了,竟和这家伙这样亲密!从安不由自主的想。昨日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从安一面觉着自己的脸上发烧一面觉着这件事简直荒唐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