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辰连五条,语气却是极为平淡的。这种平淡中似乎包含了从安从安从未见识过的怒火。
从安还没有看完折子,折子上的字迹虚浮看着有些费眼,但是却可以看出写这封折子的饶用心。
孤独太师是吏部尚书的父亲,如今却叫他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到头上来。
若是奏折中写得事情属实,孤独太师的下场比苟鸿风好不到哪去。
“我不信。”从安咬着牙,她连折子都未能看完“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他已经死了。”萧允辰的语气依旧是平淡的。
从安顿时便立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了?”她重复。
萧允辰又拿出一封折子“写完这封奏折便死了。”
这封折子是和孤独尚书的死讯一起送来的。
从安的目光直接跳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页的笔迹虚浮的几乎辨认不出来,字的末尾还有点点斑斑的血渍,像是被擦过的。
只是这种血迹又怎么可能擦得掉呢?
“皇上,百大统领求见。”
“叫他进来。”萧允辰起身,站到了从安身后。
“皇上,臣已经依照您的指令,将苟家上下捉拿归案,这是简报。”
从安没想到百尺是来复命的。
“苟家的人怎么了。”从安听到自己这么问。
“臣带兵去苟家并未遇到抵抗,苟家上下现在牢郑”百尺有些不明白从安问的是什么。
“你苟家上下现在牢中?”从安忽然一笑冷哼一声指着萧允辰冲着百尺道:“那这是谁?”
“皇上!”百尺一惊立刻跪倒在地。
“来啊,把皇后打入牢和苟家父兄关在一起!”从安深吸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般爆喝。
萧允辰明显没想带从安胆敢如此即刻怒视从安“你!”
从安转身看着他,眼神极冷“你不是自认为了解苟家父兄么?那你就去看看,好好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有了这一句话百尺对待萧允辰的态度轻柔了许多。
这一句话是不是意味着只要皇后肯认错并且承认苟家在行不轨之事,那苟家之事就不会牵连到皇后?百尺想。
百尺本就敬佩苟家忠义,又听闻在紫金山上叛军攻来之时这位皇后娘娘没少在背后出谋划策,两人也算有了半丝袍泽之情。现下听出皇上的话外之音百尺并没有多加刁难。
萧允辰凤冠未去凤袍未除就被百尺带着朝外走。
只是萧允辰又哪里肯?恶狠狠的瞪着从安仿佛能把她吃了似的。
从安却面无表情,整个人冷冽的像是刚从冰窟里出来一般。
“皇后娘娘,请吧。”百尺见萧允辰不愿意动便开口劝到。
“我倒要看看谁敢碰我!”萧允辰气气急,就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
从安却忽然上前冲着他耳语“你若是敢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朕就先斩了你再审苟家!”
萧允辰满腹的话立刻堵在了了口中,怔在原地一脸呆愣。
从安变掌为刃斩在萧允辰的颈上,萧允辰应声而倒。
“带下去。”从安连看都没看一脸懵的百尺,待的百尺架着萧允辰走到了门口才忽然出生补充道:“好好照看,别让他受苦。”
“是。”百尺忽然觉着皇上对皇后还当真是情深意厚。
待的百尺离开从安依旧站在原地。
“皇上。”过了许久李承德才心翼翼的开口。
“出去。”从安到,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
“是。”李承德迟疑了片刻才行礼退下。
随着御书房的门支呀一声关合在一起,从安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倒在地。
从安的双拳紧握,指甲几乎陷到肉里。她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啊?
从安记得方才自己对萧允辰的那句话“你若是敢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朕就先斩了你再审苟家!”
方才她也不知为何,便觉着萧允辰已经气到了极点,气到了要把他们两个互换之事公之于世的地步。
这件事是绝对不能的。一旦暴露出去还不晓得要生多少事端。故而在事情发生之时他们两个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
萧允辰做了那么久的皇上,自然是知道许多从安不知道的机密,只要有人肯查证那便一定能分的清楚。
百尺又是一根筋的。
只要萧允辰出来,从安便彻底败了。
所以从安抢在萧允辰前面警告他。
百尺是大统领,得到过谕旨,哪怕是到了御书房他也是带着刀的。
从安有那个能力,趁着百尺不备夺刀赶在他反应过来前杀了萧允辰。
北辰只有一个皇帝,萧允辰死了,从安占了他的身子就算有人怀疑也已经是死无对证。
有谁敢当着从安的面质疑她不是皇上?
若是没了法子,从安还可以安排自己大病一场。
一场大病足以将一个饶痕迹改变。
从安相信萧允辰会在自己警告他的瞬间这样想。
只是,从安怎么可能能对萧允辰下手呢?
且不论萧允辰现在是在苟从安的身子里,杀了他结果未定。
若是杀了他也许他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子里而烟消云散的会变成从安自己也未必。
就是没有这一层顾虑,从安也断然不会对萧允辰下手的。
她会打他骂他但绝不会真正伤害到他。
因为这个人,是她父兄拼了命也要守护的。
从安瘫坐在地足足过了一刻钟才慢慢的爬起身来做到桌子后。此时的她也不管那条一直被她挂在嘴边也挂在心里的规矩了一把拿过桌子上的奏折一本本的看了起来。
从安越看越是心惊,翻阅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萧允辰醒来时只觉着自己的脖颈就像是不是他的了一般酸痛的厉害,好不容易才挣扎着起身揉着自己酸痛的脖颈微微眯起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怎么不点灯?”萧允辰下意识开口,只觉着屋中昏暗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