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逸那日贿赂了守卫出门,第二日便发现门口的守卫又换了一拨新人,金良前去套近乎,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高长逸并不意外,知道以后出门不易,也不急躁,只待在馆里读书、写字。
这一日临近傍晚,金良忽然兴冲冲地进来禀道:“王爷,通关文牒来了!”
高长逸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金良道:“就是那个三公主!”
高长逸眼睛眯了眯,点头道:“倒是来的不早也不晚,请她进来吧!”说罢写完最后几笔字起身,刘丽姝已进了房间。
看得出她今日特意打扮过,桃色长裙,同色帷帽,描眉画眼,略带矜持。
高长逸心里嗤笑,面上却殷殷,迎上前道:“公主来访,小王荣幸之至。”
刘丽姝微微一笑,在房内转了一圈道:“这馆内怎的如此寒酸,也不给你置些像样的家什,一会儿把这的管事叫来,本公主命他给你添置些。”
高长逸看了刘丽姝一眼,一时没有说话,片刻后突然上前一把揽过她的纤腰,低头轻声道:“本王实在有些不耐你这点小把戏,直说吧,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这个登徒子竟然还敢非礼自己,刘丽姝心口砰砰乱跳,有气无力道:“你不是曾说要帮我?我来要求你兑现诺言。”
高长逸松开了手,轻笑一声道:“当然,公主之命,无不遵从。不过,本王亦有些小事要劳烦公主,咱们互相帮忙,各取所需,妙哉妙哉!”
刘丽姝突然被松开,险些有些站立不稳,头脑也不甚清明,听高长逸如此说,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不愿细想,心一横道:“我刚刚得知,我那四妹明日要出宫,你去帮我将她绑来,我要给她一点教训!”
高长逸其实大约猜到了这位蛮横的公主所为何来,也早想好了对策,此时心思又转了几转道:“这个容易。”回头唤了金良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片刻后一个貌美女子走了进来。
高长逸介绍道:“这是本王的师妹,名叫崔仙鸣,心黑手狠,主意多,且醉心于旁门左道。”又转向崔仙鸣道:“这是尊贵的三公主,遇到了些麻烦,你且帮帮她,作为酬劳,公主已答应将马车借我一用,你们且商量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竟自顾自地走了。
刘丽姝被高长逸一番言行弄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人怕不是疯了,竟把我推给别人!”说着起身欲追,面前忽地伸来一只胳膊挡住了去路。
刘丽姝刚要发火,却对上了一双冷冷地眼睛,不由立马噤了声。
崔仙鸣个子不高,肤色很白,白得像个瓷娃娃,大眼睛,很深的双眼皮,凉薄的嘴唇,穿一身淡紫色的裙子,明明看上去是个无害的弱女子,却没来由地让刘丽姝一阵不寒而栗,嗑嗑巴巴道:“你......你要干什么?”
高长逸之所以急于借着刘丽姝马车的掩护出门,乃是因为有个重要的细作送来了这几年苦心收集的周国山川地势图,他不放心假手于别人。
待他安排好一切,回来时已过了午时,刚走进院子,便见自己的师妹崔仙鸣正悠闲地坐在石桌旁喝茶。
高长逸走近了问道:“怎么,都谈好了?你打算如何行事?”
崔仙鸣抬头瞟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很关心?是关心那个排行三的,还是排行四的?”
“你扯哪去了,我关心她们做什么,你别动不动就任性恣意,这里可不是咱们大燕,可以由着你折腾,周国的皇帝虽无能,但太子刘子桓和那个什么裴叔玉都不是等闲人物。”
崔仙鸣冷笑一声道:“依我看也不过如此罢了,我还从未见过这么蠢的公主,她让我绑人,又说不出来绑了之后如何处置,我问她是想一刀杀了还是想先折磨一番,她听了竟吓得说不出话来,真真没用。”
高长逸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师妹的性子,既多疑又心胸狭窄,便尽量以不在意的口气说道:“依我说不过是小丫头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是周国最重要的两位公主,绑来吓唬一下也就行了,否则万一闹大了,咱们也不易脱身。”
崔仙鸣不说话,盯着高长逸的眼睛看了会儿,嗤笑道:“怎么,怕我虐待你的心上人么?放心,我总归是做不了你的妻子了,又怎会为你争风吃醋?”
高长逸抚额,无奈道:“仙鸣,你又来了,我的婚事只能由父皇指婚,谁也左右不了,再者这次来周国咱们是有要务在身的,我哪有心思拈花惹草?”
崔仙鸣哼了一声起身道:“你不用着急解释,我并不在意,我要去准备一下,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