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尚在闺中,还未许配人家。幼儿年幼,三女早已到了适嫁的年龄,一直在议亲却始终没有定下来。”说起陆子枫,有一件事情常恨春必须要提一下。“恩羡你不知道,左相府中有两个妻子。一个是发妻,一个是平妻。”
“诶!还有这种事?”
“你也觉得很稀奇,是不是?”
“对啊。”乔恩羡轻点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平妻,往往是男子十分宠爱贵妾,又舍不得抛弃糟糠之妻,怕被人指着鼻子骂,只好将其抬为平妻,与发妻同尊平妻的娘家是高门显贵,男家得罪不起,又不忍与发妻和离女家看中对方家世人品,也赞赏其不忘糟糠之妻是仁义之辈,这才同意自家女儿过府做平妻。
不论是哪种情况的平妻,通常都享有和正妻一样的福利和尊重。而且,发妻与平妻的儿女均为嫡出。将来长大后,许配人家或者入官进入仕途,除长幼之序外,都享有同样的机会和待遇。
“这左相的平妻,据说是他当年的恩师前任户部尚书贺敏之之女。左相与发妻乃是青梅竹马,成婚之后两人更是恩爱情深琴瑟和鸣,后院之中从未纳过小妾也无通房侍女。当时,这在朝内朝外皆是一段佳话。”
“贺尚书也因此格外厚待于他。殊不料,那一年贺小姐跟随父亲一起到陆府庆贺左相升迁丞相,对左相一见钟情。从此茶不思、饭不想,后来甚至寻死觅活。贺尚书不忍女儿花一般的年纪就早早夭折,只得放下老脸求到左相跟前。”
“贺尚书本就是左相的恩师,又是经他提拔和前后谋划,左相才能顺利升任丞相之位。所以……”
“作为父亲,贺尚书肯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死。左相蒙恩师教导之恩,才有当下的大好前程,自然也不好驳了他的颜面。反正是娶一个老婆,又是让他与发妻和离。贺尚书也算是仁之义尽了。”一边喝茶,乔恩羡一边品评道。看她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常恨春立马轻点点头。
“对了。那贺尚书的儿子也在朝为官,不过他在户部多年,却还只是一个侍郎。据说现任户部尚书乃是右相的同窗好友,右相与左相一直不对付,这件事情朝野内外人尽皆知。被这么一个不待见自己的长官压着,贺侍郎恐怕难有出头之日了。”
“其他还值得一提的就是天若水天大人,他是兵部尚书,官居正三品。听说和星贵夫人的娘家关系很好,他的幼女乃是毓王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件事……恩羡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乔恩羡风轻风淡地说道。当初在毓王府时,她无意冲撞了天若水,还被筑轻寒关进地牢好几天。当然知道了!
“哦。”见她毫不放在心上,常恨春的心里忽然有些甜甜地。“其他各部的大人,只要是女儿到了适嫁的年龄的,几乎都嫁入了伯王府,成了勉王的侧王妃或者是侍妾。”
“说说侧王妃都是谁家的女儿?”
“礼部尚书之女莫晓荷,工部尚书代泰宏之女代月娥。”
“好家伙。各个都是朝廷要员之女,而且礼部和工部的油水又多。”乔恩羡嗤笑道。“筑迩默真是好筹谋啊!”
“那吏部、刑部两位尚书没有和哪一位王爷结党吗?”
“因为筑国公是早年无子,长子筑潇乃是星贵夫人的嫡子,但5岁时就夭折了。如今凌溟国内成年的王爷只有三位,勉王、毓王和七皇子。七皇子从小体弱多病,现在还养在后宫里,并未出宫另居他府,所以陛下也就还未封王。”
“所以说,当今朝廷几乎是完全掌握在勉王的手中?”乔恩羡忽然皱起眉头。当初离开毓王府时,她还以为筑轻寒已经在朝中站稳脚跟,如今看来他想要当皇帝只怕是任重而道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