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了,没有那些兄弟在,她实在没了碰酒的勇气,害怕醉聊世界让她再不愿意清醒过来。
颜赶忙退开几步避开飞溅的酒液,有些担忧的看着慕北,试探着道:“姐,要不要奴婢去和薛大人,明日清晨再过来?”
慕北轻笑,单手一撑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拍拍颜的肩,“我没这么脆弱,什么大风大滥没经历?早就百毒不侵啦,走吧,别叫薛大热久了。”
颜眉头紧皱,嘴唇蠕动,终究没有开口。
慕北自然看出颜的欲言又止,清淡的笑笑,“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颜恍然回过神来,赶忙跟了上去。
“薛大人星夜造访,想必是有极重要的事儿,不妨来听听。”
薛大人听见这戏谑嗓音连忙起身,脸上涌现出喜悦来,“打扰了,本官还怕你睡熟了过不来。”
慕北笑笑,摆手道:“这倒不至于,我睡得晚,且过惯了枕戈待旦的日子,不至于爬不下塌。”
薛大人闻言大笑,“你这可算是跟本官坦白从宽?”
慕北唇角略翘起,“没想过能瞒住大人,昨个儿不是了?大人之才,堪当宰辅。”
薛大人神色一僵,将手中茶杯迅速放下,大声呛咳起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慕北哑然失笑,没料到薛大人反应如此大。
“你倒是看得起本官,本官却有些难以消受。”好不容易缓过来,薛大人颇有一些无可奈何。
慕北老神在在,“薛大人急匆匆过来想必不是为了这事儿,还是言归正传好了。”
薛大人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玩不过,玩不过,“在本官事儿前,还请云将军给本官心里一个底儿,当初的云月骑可是有些问题?”
慕北眼神一深,云将军这三个字,着实很刺耳,淡淡回答道:“如您所想。”
薛大人叹息,继续问:“牵连可在北风上?当初那一战,传出来的消息,其实就是真的,对吗?”
慕北神色微变,半晌过后才答:“是啊,都是真的,没人冤枉云辰,也没人冤枉云月骑。”
然后拱拱手,“薛大人果然不愧是大理寺百年来探案第一人,眼光雪亮。”
薛大人看了看慕北,忽然不想再问下去,揭人伤疤这种事他做的从来不少,可对象是慕北,他莫名就不忍心了。
有关于云辰的履历,他不知过眼多少次。
当初事情一发生,皇上就急召他进宫,将调查此事托付给了他。
他也亲自暗中前往了一次极北。
还遇上了一个人……
撇开那些不谈,但他确实从没有这样把一切摊开在面前时的,怜惜。
闭了闭眼睛,缓缓舒了一口气,“慕姑娘,我也句不该的,您原本可以一世金尊玉贵无忧无愁,何苦执着,为难了自己,云月骑的名声尽毁也在所不惜么?”
慕北笑意苍凉而悲怆,一字一顿的,里面全是压抑与寒凉。
她道:“薛大人,你不会懂的。”
那些年的纵马长歌,黄沙里的生死相依,哪怕毁了昔日所有美好,她也做不到让那些冰雪里的白骨一世难安。
“薛大人,我是慕北,但我更是云辰,五年了,太久了,这次,我是一定要为我无辜惨死的弟兄,和我雷州百姓讨还一个公道!”
薛大人沉默许久,将怀中卷宗递给她,“那么这桩八年前云月骑初建第一战,灵州府剿纺案子便做敲门砖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