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看了慕北一眼,眸中一霎似有烟火爆开,又很快压抑下去,连忙往后厨去,“好嘞,客官儿请稍等!”
秦远神色微动,眼中没有错过二那压抑不及的狂喜,也没有错过慕北敲桌子时露出的深沉悲哀。
他看向慕北。
慕北却难得的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
犹自一个人沉溺着。
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没有问清慕北心中那些伤疤,也后悔没有早些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保护着她不必受到这些苦难。
他抿了抿唇,转向慕慎校
慕慎行的表情一样的模糊,仿佛目光粘稠着看不懂的情绪。
忽然注意到秦远的注视,眼中情绪瞬间消散了干净。
带着调侃意味的笑,问了秦远一句:“我这脸上是长了花儿不成?秦兄何故一直盯着我不放?”
而后尾音一扬,带着勾儿,“我可没有那些特殊爱好,也不接受那种爱好。”
秦远笑笑,大抵猜到了慕慎行的身份。
他早前以为慕北是云慕,但如今嘛,这位慕少东家才是那个鬼才军师。
难怪短短几年,慕记商行就一跃成为了东煌第一富商。
连父亲都称赞过他好几句,什么年少有为,进退有度。
怕不是将商场当成了沙场在征战?
他很快拉回心神,四下看了看酒肆装潢,“这间来福酒肆三年前生意最是红火,云将军和云月骑出事以后,我原本以为在没机会来这里了,还好,有慕兄留住了它。”
然后举起杯来,直视慕慎行,目光灼灼。
慕慎行眸子微动,和他碰了一杯,两人俱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慕慎行的语气有些缅怀,“是啊,云辰将军和云月骑那一段轰轰烈烈金戈铁马的往事,哪个少年不向往?”
“眼看着这里就要荒凉下去,我于人难忍,这才一咬牙把酒铺给盘了下来。”
“虽然不能和往日一样名满下,但还是希望它能一直开着,兴许哪一日可以等回来那些想来这里喝酒的故人。”
秦远一笑,“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个来历,可为什么后来云将军和云月骑都不来了?”
慕慎行看着他,目光晦涩。
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云辰和云月骑对东煌来就是一个禁忌,不能提,提起就是血雨腥风。
可这一点,仿佛不是这位秦公子的顾虑。
不管何时,他好像都能挺起胸膛,毫无顾忌的提起这些,丝毫不畏惧会给自己带来的危险。
秦远闭了闭眼,也没有追问。
他所求的不是答案。
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饭桌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直到二把菜端上了桌都没能缓和下来。
慕北只觉得憋闷得慌,再呆下去她非窒息不可。
匆匆吃了一碗饭就把碗一放,“我有事先走,你们俩好好叙旧吧!二,上两坛碧心血。”
碧心血,云辰首创,掺了兽血的北地烈酒。
云月骑每次来都必喝的酒。
不论来多少人,喝不喝得完,都是三百坛,不多,亦不少。
秦远提起酒坛,打开泥封喝了一大口。
慕慎行一笑,“你同舍弟似乎交情不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