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红衣花梅眼里的烈火已然褪去,恢复到一如既往的风情。
“对不起,丫头,是阿姐弄疼你了。你现在还疼不疼?”
红衣花梅扔掉手中的半块月饼,捧着元竹的手腕轻轻地吹了起来。
热流涌过元竹的手腕,潜入她的肌理。
她的心酥了酥,霍然间有一个手拎酒壶的竹青衣神仙自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猛地挣脱了他的掌中,面上红潮起,低低地道:“没事的,阿姐。我现在已经好了。”
“丫头,你确定你好了?不疼了吗?”红衣花梅担忧地问道。
元竹肯定地点头,“不疼了,阿姐。”
真是奇怪,她的手腕被阿姐勒红了,阿姐不找瓶仙药给她抹上一抹。
偏生用这种拙笨的,还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办法。
元竹带着疑问道:“阿姐,你吹出去的热气有什么神力吗?明明用点药膏什么的就可以好的。”
红衣花梅先是一愣,旋即转神,一笑:“呵呵,阿姐倒是心急得忘了。阿姐也不瞒丫头你。阿姐在飞升成神仙前,还是一个脏兮兮,穷得叮当响的孩。”
“在那个时候,阿姐买不起药。无论是磕着还是伤着了,我娘总会撕下一块破布,包起来,对着我的伤口处吹两下,跟我,不疼不疼了,吹吹就好了。”
“我当时还真的以为我娘这么给我吹吹伤就好了,就不会疼了,就不会流血了。可是该流的血还是流,该疼的泪,还是疼。”
红衣花梅着有些哽咽,他抬起眼睛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
他是谁啊
他是袭月神尊方梅生啊!
是那个非神非魔,雌雄莫辨的万香楼头牌花梅啊!
他怎么可以可以哭呢?
他怎么配哭呢?!
元竹见红衣花梅状态不对劲,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袖口,声地唤着他:“阿姐,阿姐,你没事吧?你要是不喜欢,那就不要了,我也就不问了。”
红衣花梅忍回泪水,吞下苦涩,桃花墨瞳如被青色烟雨冲洗过一般的朦胧美丽。
他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只澄湖大闸蟹,递给元竹,“阿姐没事。你阿姐我这么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事呢?我若是有事了,这底下的客人们不都得哭得肝肠寸断?”
元竹想来也是,连忙吞下手中剩下的月饼,接过大闸蟹。
她问道:“阿姐,你长得那么好看。眉毛怎么那么粗呢?美饶眉毛不应该都是那种柳叶细细的吗?”
红衣花梅笑道:“呵呵,谁美饶眉毛都要是那种弱不禁风,一推就倒的柳叶儿眉?你阿姐我这眉毛可是刀光凌利的剑眉。怎么样,丫头,有没有被阿姐的眉毛给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