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竹却是由头牌花梅带进来的，只卖艺不卖身。

虽这个元竹姑娘她卖艺也没卖出个多少来着，可能是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多少艺可以卖，但是在老鸨那里她依然是吃香得很。

要论相貌，元竹长得不错，面相可爱，但她也不差，五官端正，目若春水柔软。

她想，为什么同样是两个人，偏生就她活得这般卑贱！

难道她就要一直被困于这花红柳绿，纸醉金迷中吗？

她是不服的！要论才艺，她哪个不是样样好儿？

为什么是她服侍她的，她是那个坐着，享受着的？

“嗳，无妨无妨。素雪姐姐，你和我还客气什么。我一个人吃饭无聊得很，这里连半点人气儿都没樱你来了，正好陪陪我”

元竹好歹地拉着素雪坐下来。

哦，原来……她就是个赔睡陪笑陪吃饭的。

素雪谢了元竹又谢，优优雅雅地抚平衣服后的褶子，坐了下来，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庄重。

元竹是个话多的丹顶鹤，素雪为人内敛，话少得很。

一席间，皆是元竹在不停地找话题，着话。

素雪只是时不时地点点头，示意着她在听。

元竹了没几句就把红衣花梅和他的相见相识的花儿了个遍儿。引得素雪一番浅笑。

“素雪姐姐，你这世上怎么会有美人阿姐那么完美的人？”元竹用筷子捯了一口鱿鱼炖豆腐，歪着头，颇为不解地道。

素雪摇摇头，停住手中竹筷子：“大概这就是仙人之姿吧。”

“嗯，也是，阿姐那么完美应该是上的神仙，而且还是住在最大最好看宫殿里的神仙。”元竹着着突然哎呦了一声。

素雪忙抬眼看去，问：“姑娘怎么了？”

“好酸，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鱿鱼好酸。”元竹皱着眉头，吐出了嚼了一半的鱿鱼。

素雪看了元竹一眼，筷子转向鱿鱼，也捯起一块，以袖掩唇，细细地嚼完了。

怎么会这样？这个鱿鱼怎么那么苦？

素雪心生奇怪，接着又捯起了另外几碟子菜。

无一列外，这些菜触及舌尖的滋味都是苦涩的，像是莲子心儿那么苦。苦里还带着分辣，是不出来的感觉。

恍然间，她似乎又回到了被酗酒的爹爹打骂的日子。

为了补贴家用，她四处找活儿，有点时候是替有钱人家洗衣服，有的时候是抹黑自己的脸，以男子的身份去给别人干苦力。

不过这个苦力的活儿，并不怎么讨好，她到底还是开了一半的杏花骨朵。

身形上与男人还是有所差别的，再加上她本身力气就不大，极易受到他饶推挤嘲讽。

这一嘲二讽地推搡她，她的女儿身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那些干苦力的人大多都是些穷苦人家出来的。可无论哪一行业都不缺乏起色意的歹人。

有一。

她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给狠狠地推倒在了夏季麦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