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簪子吗?”元竹想了想,:“好像……是师尊送给我的。”
红衣花梅眼里交替着明暗的光,道:“你师尊可曾和你过什么?”
“嗯……师尊话不多,好像也没什么。当时他应该只是嫌弃久师弟给我的木簪子有些丑,就随手给我了这个。他是女孩子应当戴这种簪子”
“阿姐,你送了我那么多东西。阿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要是喜欢,那我便把这个簪子送给你吧?”
元竹在红衣花梅愣住的一刹那,自己拔下了白玉梅花簪。
红衣花梅摇摇头,把白玉梅花簪推回元竹手中,道:“阿姐从不夺人所好。何况,丫头,你戴着这个簪子倒也好看得很。”
“嗳,阿姐。”
“怎么?”
“阿姐,你这里……怎么有点突起啊?”元竹踮起脚尖,指着红衣花梅的喉结好奇地问道。
“我这里为什么没有啊?”
元竹摸摸自己的脖颈间,一片光滑。再瞅瞅红衣花梅的脖颈间,那个突起虽然不大,但是靠近了看还是能看得见的。
“阿姐,我看你这里怎么也是平得很啊?而且还和我的好像不太一样……”
元竹的眼睛滴溜溜地滑入红衣花梅微敞的内衫里,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平平的胸,恍然间想到什么,差点跳起来:“莫不成……阿姐你得了什么病?阿姐,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出来啊竹儿会找郎中,给你抓药。”
红衣花梅嘴角上扬,轻握着元竹的手腕,让她触摸着自己的喉结,再把元竹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笑着问道:“丫头,阿姐没病。倒是你,你觉得阿姐这扮相如何?好看吗?漂亮吗?是不是比那些涂腮抹唇的倌儿都要好看得很?”
“阿姐自然是上地上,最好看的人!”元竹麻溜地拍着马屁。
“丫头,阿姐有点累了”
红衣花梅突然软了下来一把拉过元竹,将她拉倒在床上,自己笑眯眯地挑着垂落的青丝,侧卧支颐看着元竹。
“那阿姐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哎,丫头你干嘛走得那么着急?”红衣花梅扯过元竹的衣袖,再次把她扯回软榻。
元竹正躺在软榻上,耳边是红衣花梅轻吐的热气,竟挠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帐幔散落,惑香袅袅。
不知道为什么,元竹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子变得越来越重。
那个美人阿姐的脸在她的眼睛里变得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都看清他的根根睫毛。
他的声音幽幽地在她的耳畔响起,蛊惑至极。
“丫头,你这个白玉梅花簪是谁给的吗?”
“唔是师尊给的……”
“那你可知道淮国的竹夫人?”
“不知道,但我听过这个名字……”
“丫头啊你家在哪里?”
“在、在镜湖……”
“镜湖、镜湖。”红衣花梅兀自喃喃着,她好像迷迷糊糊地看见阿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少见的凝重。
那张爱笑的脸面上不知为何沾染了些人间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