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感到热,鹤脸生热。
百里长卿的披风微起又落,落了她一头,正好盖住她。
逢祈君在旁,目睹了全过程,惊问:“师父不见了?那这……是?”
他立马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一手在前、一手负后,欠身看着那披风里露出来的一抹鹤身问。
百里长卿拢紧披风,遮断了逢祈君的全部目光,这才开口:“豢养的宠物。”
接着岔开话题,“当然,你师父我自会找到。”
逢祈君转惊为笑,一拱手,“那小生在这里先行谢过师公了。”
“本分之事。”说着,百里长卿径自下山。
“哎哎—”逢祈君急忙拦在百里长卿身前,从怀中掏出一块不知道包着什么的粗布递给他。
细一瞧,那粗布中包着的正是元竹的那双绣花鞋,“师公,这是师父存放在小生这里的绣花鞋,小生曾代为保管。我本想等师父前来亲自还给师父,既然师父不在,那就有劳师公代为转交。”
百里长卿腾出一只手,接过绣花鞋,道句:“多谢。”
抬头的一瞬,百里长卿目光一斜,在他们身后,道路两侧的林子里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风过密林,林声成啸,呜呜地掩了那些细碎的声响……
正在两人想要离开时,周身突然阴风大作,“呼呼—”地掀起地上落叶,又带以万顷之势猛然坠地。
天地骤黑,气压下降。
狂风落下,激起粘稠的泥土灰尘。
百里长卿遮紧袍子,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周遭的一切变化。
未等他出手,腰间佩剑已然出鞘,剑柄白玉雕梅花,锋利的剑尖直指飓风处。
一侧的朱红剑穗随风而扬,悬在半空中却不动半分,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的身上缓慢地溢出。
飓风慢慢地变小,打着旋儿,刮落了几片叶子,随后消失在原地。
元竹忍不住地挑开百里长卿的披风,透过细小的衣服缝儿往外偷偷地看着。
闯入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的……是一条庞大的蛟身!
那蛟身如藤蔓植物一样盘旋而上,蛟目狭长且大若铜铃!
它的身体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左右摇晃,竟是一步都不敢上前。
只不过,它的蛟身里好像裹着什么……她瞥见了那一抹衣角,看材质好像是—祈君的!
百里长卿长身玉立,任衣角鼓动翻飞,都懒得抬眼细看。
元竹一瞅百里长卿旁边,发现她的小徒儿不见了!
她这才肯定那蛟缠着的人是逢祈君!
她在百里长卿的怀里挣扎着想要下去,却发现百里长卿将她抱得更紧了。
百里长卿低眸,轻飘飘地说了句:“无妨。”
元竹再次挣扎欲脱身,却发现百里长卿竟然锁了她的周身筋脉!
她无可奈何下只好悻悻地缩回脑袋。
“唔—师公救我!”逢祈君被圈在蛟身里艰难地冲百里长卿大喊。
百里长卿没有动静,只是默然。
逢祈君接连地喊了几声,见百里长卿没有理他,于是软下声音,小声劝道:“六儿,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小生这样真的很难受。”
纵使他百般恳求,水六儿都不曾后退一步。
“嗖—”那柄佩剑终于动了,它刺穿空中坠落的叶子,破空而来,直直地扎向蛟身一处。
而那一处,与逢祈君的脑袋只隔着一蛟身。
逢祈君倒吸口凉气,衣前起伏,不停地喘着粗气。
“嘤嘤—”音似鸳鸯的叫声尖锐地、凄厉地响起,欲割破耳膜。
“哐当—”佩剑带血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