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少陵一挑眉头,道:“你只需凭直觉出你的想法,我听听。”
雨落道:“恕我直言,兰大哥,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毫无章法,是不你卜的卦哪里出了问题?”
兰少陵表情凝重地盯着雨落道:“怎么?你怀疑我的能力?”
雨落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是个门外汉,你又偏叫我出直接的想法嘛。”
兰少陵心中很是欢喜雨落肯对他没遮没拦地真话,他刚刚还严肃万分的表情,一下子柔和起来,对雨落道:“让你对了,不知道是有什么力量,挡住了我的眼,我看不分明鞠颂的所在了。”
“那怎么办?”雨落眉头紧锁,问道。
兰少陵道:“不急,我就不信凭你我之力还能揪不出这只狡猾的大狐狸。
雨落道:“好,需要我做什么,你就尽快吩咐,如今闹得这般局面全是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狐狸出的主意。绝不能让他再有机会兴风作浪了。对了,还有,他竟然敢跟伏昼怒儿姐姐,还让你和伏昼生了嫌隙,如此歹毒的用心,不灭不快!”
兰少陵摸了摸雨落的头,道:“好,我一定帮你除掉它。不过,其实我不用算,也知道他大概在哪。”
“嗯?”雨落往前探了探身子,焦急地用目光询问她。
兰少陵道:“这次跟百里春雪那次不同,是国君亲自发的追捕令,京都封锁森严,能躲过这罗地网的,藏身地只能是一个地方,太子府。”
“太子府?”雨落一想到辛竹,心中又犯了难,依着过往的情谊,她仍是不愿与之对峙,她忧心忡忡地望着兰少陵,道:“需要我去吗?”
兰少陵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还非你去不可了。”
雨落瘪起嘴,道:“难道你就这样把我推出去?”
兰少陵觉察到雨落的情绪,便耐心问道:“是太子对你做了什么吗?”
雨落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他沉默地摇了摇头,拿起桌上一块糕点放入嘴中,而后道:“总之,我不愿再见他,以免尴尬,就是这样而已。”
兰少陵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道:“总要面对的,毕竟他是我们未来的国君啊。”
到这,雨落坦率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兰大哥,你为何如此效忠国君?”在雨落心中,兰少陵不仅术法超群,还屡次为晟樱国谋福祉。况且,像他这种不轻易承认朋友的高傲的人,为何会甘愿辅佐能力平平无奇的辛流复呢。
兰少陵没想到雨落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愣了一愣,道:“在你眼里,国君是个怎样的人呢?”
雨落眼皮一落,冷笑了一声,只了一声:“他是个很好的兄长。”
兰少陵道:“你在宫中待的时间尚短,你不知道国君他其实是个很有治国之才的人。你别忘了十五年前的灾,几乎毁掉了半个晟樱国,是他力挽狂澜,使得晟樱又重新能够与空尧比肩。难道你以为他就没有身为国君的过人之处吗?”
雨落道:“你的我都明白,可是在我眼里,他还不算是位十成十的盛明的君主。”
“你心中的君主该当如何?”兰少陵问道。
雨落轻叹道:“我不上来,可我并不打算收回我刚刚的话。”
兰少陵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雨落,你我们该如何渗透进太子府呢。”
“我们?你也去吗?”
兰少陵将手搭在雨落肩上,道:“那当然了,我认你这个朋友可不是白认的。”
雨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你这么高,太显眼了,保准会被发现。”
“哦,对了。”兰少陵将怀中揣着的那个百里春雪送给雨落的机械蛇逃出来,重新绑在雨落手上,道:“我看百里春雪邪得很,你难道就没学到些什么东西,帮我混出去?”
雨落摇了摇头,道:“我太笨了,哪里能学到人家的精巧。倒是有一件,那个空尧的使者齐可溯手上,倒是有一个能让人与周围景色融为一体的布,或许可以借来加以利用。只是,我不好随便出面与他会面。”
“这么神奇?”兰少陵眯着眸子,似在盘算事情,他对雨落道:“这个简单,只需要去他住的地方取来就是。”
雨落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偷?”
兰少陵无所谓地道:“宫中失窃个什么东西很正常的,能拿来用再简单不过了。”
“嘶。”雨落意味深长地看着兰少陵,兰少陵活动了一下脖子,道:“你可别这样看我,所以国君任由守卫懒散是有道理的,毕竟霓裳亲率的那支队伍才是精锐。皇宫是国君的家,只要是进了这里的,不管是什么高人还是珍宝,某种意义上来讲都由国君自由支配。”
雨落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凑近兰少陵身旁,低声道:“兰大哥,那国君先前为何任由冯雉儿给他下毒药?”
兰少陵一脸无奈地望向雨落,道:“你们既然是亲兄妹,那我问你,表弟给你一碗毒药,你明知会死,会不会喝?”
雨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什么。她蹭了蹭鼻子,道:“可这种感情也太可怕了吧。”
“我也不知道该什么了。”兰少陵长叹了一口气,冷笑道:“况且姜怒儿也就罢了,这冯雉儿哪点值得国君拿命来爱。”
雨落道:“冯雉儿也曾经是樱庭的人,我也是从那来的,我知道樱庭中的人自有常人不能比的地方。”
兰少陵想起与雨落初见时的场景,不禁失笑,道:“凡是跟你沾点关系的,你都如此袒护,你难道还没被亲近的人坑怕啊?”
雨落怒了努嘴,道:“什么嘛,那也不是人人都那么可怕。不就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嘛,有什么可怕的。兰大哥,你别看我,这次我们的斩草除根行动一定能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