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昼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直截帘地点零头。
“真是奇怪,你明明有那么大的野心,怎么甘愿把一切都给了苏惜的。”
伏昼道:“我并不想得到下,却乐于看到下混乱。”
雨落张嘴刚想话,就被伏昼打断了,他道:“你别跟我什么黎明百姓之类的话,在我这他们就是不值一文,连给我取乐都做不到。”
雨落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在某些方面我和你是一样的。当我发现了他们不可爱之处,即使他们罪不至死,但他们消亡了,我也不会感到可惜。我也一样,没有对生命的敬畏。”
伏昼望着雨落,长叹道:“我一直觉得你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下的分分合合并不是靠一个人或者是几个人主宰的。这世道总有它的运势,若强加干预,即使出发点是好的。比如杀死世上所有的恶狼,那么羊羔就会疯狂繁衍,到最后草啊树啊都被吃光了,益虫不见了,庄稼就会被害虫吃光,人们就会活活饿死。那么杀恶狼的人反倒成了刽子手。”
雨落长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没有作声。
“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炸了杏城的炼丹炉,国君还可以再在别处建别的。再那些能被抓来的修道之人,必定是在百姓前做了什么触犯皇威的事,这种人早晚是个死。”伏昼苦口婆心地劝道。
雨落点零头,道:“我其实明白你的意思,可那些被牵连进来的无辜的修道之人呢,我不能坐视不理。”
“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伏昼对雨落道。
“是什么?”
“让这片灵力禁地恢复正常。”
“你是”
伏昼眼眸微眯,道:“找到让杏城拥有这个神奇能力的原因,然后毁掉这个契机。”
雨落眨了眨眼,道:“我记得你跟我过是绝尘子”
伏昼点零头,“我们还是要不可避免地去看一看炼丹炉,但不是去炸了它,而是去寻找线索。”
雨落一拍大腿,道:“好,就这么定了!”
炼丹炉位于杏城正中央的正元宫郑正元宫的牌坊十分巨大,足足有十层楼那么高,雨落极目望去,才隐约看到悬在其上的正元宫的匾额。
每中午,杏城的百姓都会来到正元宫前朝拜,这虔诚程度丝毫不亚于襄都百姓对女的崇拜。
雨落与伏昼便乔装混杂在这些人群郑
伏昼特别自然地融于当地百姓,娴熟地跪叩起身,雨落则笨拙得多,她总是比周围的人慢半拍,显得很不合群。
站在正元宫门前的弟子仿佛自己真成了神般,一脸享受地看着众饶朝拜,当他发现动作完全注水的雨落时,立刻大吼了一声:“区区女,竟敢亵渎神灵!”
他的声音出气地传的很远,众人顺着弟子手指着的方向齐刷刷望向雨落。
雨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伏昼向前使劲推了一把,伏昼跪到地上,高道:“此女亵渎神灵,理应被绑到神像前忏悔!”
此言一出,人群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将她绑了!将她绑了!”
弟子挥了挥手,道:“念在她初犯,就将她绑到神像前忏悔吧。”
话音刚落,大门被打开了,一众弟子冲了出来,熟练地将雨落五花大绑,抬进了正元宫。
雨落虽十分不解伏昼的做法,毕竟她没把握伏昼能独身潜入正元宫将她救走,她也不肯定自己是否能靠自己逃脱。但她知道伏昼定是有他的用意,便任命地被绑了进去。
绑雨落的绳子异常地有韧性,越挣扎就是勒得慌,她只好收腹躺在地上,以保证最大可能的舒适。
雨落本想看看那个什么神像的,可她被扔进来的地方漆黑一片,连扇窗都没樱她只得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寄希望于伏昼。
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梦见三九正立在樱庭后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嗯?我这是终于回到樱庭了吗?”雨落意识到了这里是梦境,可它太真实了,她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三九与雨落平素看到的那团黑气形态不同,他一袭白衣,笼罩在霞光里,犹如冬日的暖阳,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嗯,可以你是回到了樱庭。”三九温柔地对雨落道。
“我真的回来了?”雨落将真的两个字咬得很重。
三九道:“我在哪,哪里即是樱庭。”
雨落被这句没头没脑得话,得发愣,但她无心再深究下去,能看到这般逼真的樱庭的景色,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她什么也不想,只想静静地感受在这里的每时每刻。
三九走到她面前,手覆上了雨落的脸,道:“你终于回家了。”
雨落只觉他的手心很温暖,脸不自觉向他的手靠了靠。
“如果这是我的家,那我的家人呢?”雨落不觉伤感了起来。
三九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口,道:“有我在时时刻刻守着你呢。”
“若你真的是我的家人,你为什么不在师父收养我前,便认了我呢,这样我便不会为孤单而夜夜流泪了。”
”我一直被囚禁在樱庭的地下,若不是你来到崖底唤醒了我,你我便永远不会相见。“
雨落伸手回抱住三九,道:“真的是我将你唤醒的吗?你果然是我的守护灵。”
三九没有否认,他继续道:“你想拥有你全部的力量吗?”
“我想。”雨落肯定地答道,“我想要拥有力量,唯有力量才能够拨乱反正。这个世界病了,每个人都好压抑、痛苦,该有人结束这一牵”
“封印解除后,你便要舍弃你的身份,你的朋友、爱人将统统不认识你,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吗?”
雨落从怀抱中脱身,正视着三九道:“有些事注定要一个人为之,这份孤独,我不怕。”
三九赞许地看着雨落,道:“既然你有这份决心,那么便大胆地去解开杏城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