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齐上前拱手揖礼道:“未将参见秦王殿下!”
话音未落,早憋了一肚子气的花落一抖腕,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就横在了霍正齐脖颈上。
“跪下!”
霍正齐脸色发白,梗着脖子问道:“殿下,不知末将做错了什么?受如此折辱!”
陆北安手指敲着轮椅护手,望着远处奔腾的河水,并不理他。花落将刀往下一压,霍正齐脖子上立刻显出了一道红印,渗出了血丝。
“再一遍,跪下!”
能在离京城不远的陵州水师营当将军的人物绝不是个软蛋,霍正齐吼道:“末将乃朝廷命官,殿下即便贵为亲王,也要谨遵法度!”
花落的刀锋向下一斜,霍正齐脖子上的伤口推进去了几分,鲜血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前襟。
景云初很纳闷,在水师营船上时,霍正齐明明是主将,反而要看崔若一个副将的脸色行事,活脱脱一个趋炎附势的人,人一般都很惜命,却在秦王面前,表现出一副临死不屈的模样,莫不是做给崔家看的?
他恐怕不知花落是何许人也!景云初绝对相信,霍正齐再不跪下,下一步花落的刀下亡魂就要再多一人。
时迟那时快,在花落杀心突起,将刀回撤半分,便要霍正齐人头落地之时,景云初将两根银针顺手弹进了霍正齐的膝盖。
霍正齐只觉膝盖刺痛,控制不住“嗵”的一声就跪了下来。花落的刀险险从霍正齐的头上劈过,连头发带发冠都削了下来。
霍正齐只觉头顶一凉,用手一摸,只摸到了头皮和发茬,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秦王真动了杀心。
他也算是个硬汉,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膝盖无论如何用不上力,不觉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殿下不分青红皂白要杀末将,末将无话可,引颈受死便是!”
景云初悠闲地走了过来,蹲在了霍正齐面前,笑道:“霍将军,别在殿下面前法度,哪家法度会让你们藐视秦王令,大魏皇帝废除秦王令了吗?没有吧,那谁给你们的胆子将秦王令弃如敝履?”
霍正齐神色一僵,景云初道:“所以,杀你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而是师出有名。但是呢,”她拖长了音,转头看向陆北安,从陆北安深如潭水的眼眸里居然看出零意思,“秦王殿下敬你还算条汉子,不怕死,文官不爱钱,武官不要命,大魏才会有将来,才会有国泰民安的一。”
陆北安眼里差点泄露了笑意,这丫头用得真是太顺手了,什么时候该什么、该做什么,一点就透。
“阿初,把伤口给他处理一下。”
陆北安了这一句话后,又闭口不言了。景云初拿出药瓶,给霍正齐脖子上的刀口洒上,霍正齐只觉一阵清凉,血即刻止住,连伤口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