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狂妄者!我只是一只路妖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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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白陡然的睁开双眼,空洞的眼眸瞬间有了焦距,呼吸之大穿透结界吹落了挨得近的泥土。此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躺在被泥土掩埋之地,幸好有虚无之界保护着,不然就是直接与泥土相亲相挨了。
“云无。”冷月白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再喊一声亦是没有回应。
冷月白尝试慢慢翻身,疼痛感瞬间爬遍全身,口中忍不住‘嘶嘶’喊了几声。她咬紧牙根,试着伸手扒开头顶上的泥土,一碰知道是松的便忍住疼痛,一手一挖的动起来。一只手不够再用上另一只手,然而,却不得用。
她展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朵似棉花糖的东西,白色、软软糯糯,还有温度,就像是缩小版的云朵。脑海闪过一丝明悟,这是云无!
“云无?”冷月白附耳靠近小云朵,那里传来微弱的心跳声,直觉回答她,小云朵就是云无。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虚无之界是你为我铸造的吗?”冷月白轻声问道:“还有那梦,是你的经历吗?”
云无没有回答,依旧只有微弱的心跳声。
冷月白抚了抚云无,小心翼翼的试着将牠送进白玉珠,几经尝试,都进不的。最后,索性把牠卡在衣领处,挖洞的时候能避免压到牠。也庆幸,才挖了那么一小会,就挖到头了。到头的地方,却是她之前来过的梼杌之处。
这是巧合,还是巧合?冷月白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洞还是原先的模样,只是少了通道,算是一个密室了。里面的那些摆设不偏不倚,面上只是多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冷月白用双眼检查洞穴好几遍,确定没有梼杌或者其它妖的存在,才胆大的拖着散架的身体,扶着墙面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稍微清理了下尘土,便将云无放了上去。
长蛇王给冷月白造的伤不重也不轻,衣衫褴褛不说,手脚和脸都擦伤了,还渗着血水。看上去很是狼狈,但却没有伤到身体的根本。
她扒在床边,双眸定定的望着云无。沉默了半晌,拿出玉笔,试着将自己的法力通过玉笔传送到云无身上,可惜,才输送了那么一小会,精神力严重透支。
冷月白闭上眼睛,正想酝酿一下精神力,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双眼睛放大至眼前而嚇了一跳。
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这是幻觉。真的是幻觉吗?冷月白抚住起伏颇大的胸口自问。
她不安的再次检查了几遍这个洞穴,真的确定无任何影迹,狂跳的心脏才有所趋向平静。可心里觉得,只要逗留在这里,好像被人监视那般,周身都不舒服,除却身体上的疼痛。
可是没法,如今之际只能先留在这里。自己需要养伤,云无亦是。冷月白摸了摸云无,她希望云无只是睡着了,要休养。
冷月白捋了捋心绪,面向云无就地打座,开始养伤。
在离亶爱山很远很远的一处地方,天是黑的,连周围的树木、花草、石头都是黑的,连着河流都透着黑。在半空中还有不少的鬼火随处飘荡,每一处的鬼火下都随着一只妖。不是牠们的视力不好,而是掌火巡逻。
梼杌现身在此处已久,就站在最高的那块石头上睥睨着脚下的一切。他穿着竹青色衣衫,下配竹青色的鞋子,与这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但却未有妖发现他的存在。
突然间,他抬眸望向暗黑的天边,弯唇笑了。